“嘿,真是奇了怪了嘿,兒晴就晴了,這到底是用了什麼手法?”抬頭凝視著空,徐豐年一臉驚怪道。
撐傘之人自是不會搭理,繼續問著自己之前的問題,隻是這次的問法又更進了一步,“東西呢?”
他不問對方有沒有拿到東西,隻問東西在哪裏,也是因為徐豐年方才想看東西怎麼怎麼樣的,想必一定是拿到了東西。
徐豐年皺了皺眉,又被對方無視掉問題多少讓他有些嗆火,挺了挺胸脯,他索性攤牌了,“哼,你又在無視我,這都是最後一次見麵了,你總得讓我不留遺憾吧?”
他所的最後一次見麵,也是想著幹完這一票之後就“金盆洗手”,徹底改行了,畢竟有了大把的銀子,再也用不著幹那些偷雞摸狗的勾當,開家店麵自己當掌櫃的,日子過得一定美滋滋。
想法挺好,但撐傘之人卻未必這麼想。
“這麼你果然拿到了東西?”之前還是猜測,但這會兒撐傘之人已經是篤定了。
徐豐年得意洋洋道,“那是自然,由我出手,什麼寶貝都不在話下。”
“哦?嗬嗬,不錯,我果然沒看錯人,你的確沒辜負我的賞識。”撐傘之人評價著,聽上去似是在誇徐豐年辦事得力,實際上,他卻是在自誇自己還有遠見,是個能發掘人才的伯樂。
徐豐年根本沒聽出來,被人誇讚都快要飄了,當下竟蹬鼻子上臉,舔著臉道,“既然你都我有本事,那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你能讓我不留遺憾麼?”
“不留遺憾?”撐傘之人好奇了,“你到底有什麼遺憾?”
“額……這你得容我想想,這第一嘛,就是剛才那個問題,這怪雨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是不是你那傘搞的鬼?”
“哦?嗬嗬,眼力不錯嘛,竟被給你猜對了。”出乎徐豐年的預料,撐傘之人這次居然回答地很是幹脆,這在以往的接觸中可是從未遇到過的,除了談生意,他幾乎懶得跟徐豐年廢話。
“哈哈,我就嘛,我早看出這傘有問題,一直憋著沒,要是普通人能做到呼風喚雨的話,那豈不成神仙了?”
猜對了答案,徐豐年還樂呢,他哪裏知道對方對他早已動了殺心,隻要得到了神兵營的寶貝,徐豐年這人是斷不會留的,反正都是最後一次見麵,索性就讓他死個明白,所以他問什麼就答什麼,算是給他點恩惠。
“第二個問題,你叫什麼名字?”徐豐年真不會把握分寸,連雇主的情報都問上了,不知自己死期將至,還在強大的好奇心下瞎撲騰,步步挑戰著對方的底線。
撐傘之人這次十分大度,對一個將死之人泄露秘密就跟自言自語沒什麼兩樣,索性又爽快了一把,直接爆出了自己的名字,“我叫扶搖,你可以叫我扶搖童子。”
“扶搖……童子?這麼你是個孩兒?”對於“童子”這個稱呼,徐豐年頓時無比吃驚,萬沒想到跟自己打了多次交道的人,竟是一名孩子!
這個玩笑可開大了,簡直讓人難以接受!
扶搖童子輕輕一笑,手臂慢慢下落,頭一次在人前顯露出自己的廬山真麵目!
“嘎吱!”
收好油紙傘,一名孩兒正站在徐豐年的對麵。
他七八歲左右的樣子,穿一身白衣,白的就像被入冬時候下的雪染過的一樣,剛剛明明下了一場大雨,可他身上竟無一粒泥點子,眼睛微眯,腦袋歪著,嘴唇略微張開,整體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副懶洋洋的狀態,在他的腰間還別著一個油黃色的陶笛,把手指按在陶笛上麵的孔上,雖沒有自己吹,但過往的微風還是讓那個陶笛攜風發聲,傳來一陣極其細微的音律。
“你……你真是孩兒?呐!”徐豐年都看傻了,驚愕張大的嘴巴慢慢合上,竟忽然有些憤怒!
被一個屁大點兒的孩子呼來喝去這麼久,他總覺得自己的自尊似乎受到了極大的侮辱!
“你……草!早知道雇用我的人竟是你這種屁孩,這單生意我就不接了!”
扶搖童子聽聞挑眉,原本歪向左邊的腦袋又忽然歪向了右邊,不陰不陽道,“怎麼?瞧不起孩子?隻要能給你錢,你管那麼多幹嘛?廢話不多,快把東西拿出來吧?”
他的音色又變了,褪去了全部的偽裝,揭開了全部的神秘麵紗,立刻恢複到了一種略帶有娃娃音的童聲,全然沒有了之前的滄桑感覺。
徐豐年皺緊著眉頭直咬嘴,心,“日了狗了!我堂堂“飛大盜”徐豐年,竟被一個孩子耍的團團轉,真是失策,失策!原來他之前的聲音是故意裝出來的,我竟被蒙在鼓裏這麼久,可惡,真是可惡!”
他咒罵著,“飛大盜”這個名頭全是他自己封的,可真不要臉。
然而憤怒歸憤怒,隻要能拿到錢,以徐豐年這種要錢不要臉的性子全然可以把自尊丟進糞坑裏。
狠狠咬了咬牙,徐豐年暫時將心中的不快強壓了下去,隻是如今知道了雇主的真實身份,他卻再也沒了顧慮,連話都變得底氣十足,嗓門忒大,“想要東西,先拿出錢來讓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