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外頭的諾布山光照如晝,燈火輝煌的璀璨是整個舊金山的縮影,但不遠處的山坡卻是黑沉沉看不到際,仿佛被濃墨塗抹了一樣。
舊金山的另一頭,沒有星光,連一絲雲影也沒有。
傅景蚺蹲在地上將斷裂的玉鐲一截截拾起,他的妻子蘇可就立在他的身後一動不動看著他。
停車區傳來“轟鳴”的摩托車發動聲,那個拍下手鐲,然後將它扔在地上的夾克男人騎上摩托車絕塵而去了,臨走前,還對傅景蚺豎了一下中指。
同一隻玉鐲,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寧冉聲感覺肩上一重,是秦佑生伸手摟住她,她背靠他的身前,看著傅景蚺低聲問秦佑生:“如果他還愛蘇念,為什麼要跟蘇可結為夫妻,如果他不愛她了,現在這般惺惺作態又是演給誰看?”
秦佑生沒有回答寧冉聲的問題,隻是將她摟得更緊,他不知道該如何跟她解釋,告訴她不是每一個人的世界都像她那樣黑白分明。
連世界都變得不純粹,何況是存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愛情。
四人回到秦佑生北海岸的住宅,何嫂送上四杯剛沏的花茶,江行止剛端起其中一杯抿了一口,他的手機響了。
江行止站起來接聽,聲音清冽如同深山冷水,客廳白雅的燈光,他一身筆挺新西裝讓他看起來格外英氣逼人,眉目清俊。
電話是蘇念打過來的,她想跟他見一麵。
江行止答應下來,因為秦家的司機之前已經先行離去了,他掛上蘇念的電話後從秦佑生這裏拿走了車鑰匙:“我出去跟她見個麵。”
秦佑生站起來:“這裏你不熟,要不要我送你去?”
“不用了。”江行止謝絕了秦佑生的好意,“就在諾布山附近的一家酒店,我們剛剛還從那裏回來。”
秦佑生知道江行止方向感好,把車鑰匙交給了他,江行止正要走出門時,賴紓潔從另一側沙發站起來:“師傅,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你留在家裏吧。”江行止視線轉了轉,“我回來再跟你們細。”
江行止離去後,秦佑生詢問寧冉聲有沒有睡意,寧冉聲搖頭,而且還有點餓。
今晚慈善宴會上的食物雖然精致可口,但是她因為把心思都用在關注蘇念蘇可去了,所以一個晚上也隻是吃了份奶油蛋糕和水果。
吃得少的不止寧冉聲一個,秦佑生詢問了賴紓潔後,麻煩何嫂再弄一下宵夜。
何嫂在廚房忙活宵夜時宵,秦佑生開了一包杏仁果給寧冉聲剝了幾顆,然後打開家庭影像,裏麵正在播放一個老掉牙的片子——《音樂之聲》。
賴紓潔問秦佑生:“可以搜到kv嗎?我正在追他們的一個劇呢。”
“我很少看電視,不過應該有。”秦佑生幫賴紓潔找到了kv,此台正在播放一部自製電視劇。
這電視劇寧冉聲也追過,是一部律政為題材的電視劇,女主人公是一位新出茅廬的有夢想有拚勁的正能量女孩,劇情內容主要是講述了她給一個個當事人打贏官司的勵誌故事。
“秦律師,你當時怎麼會選擇律師這個行業?”賴紓潔突然開口問秦佑生。
秦佑生背靠沙發,回答賴紓潔的問題:“現在記不起原因了,其實以前也不會像現在想那麼多,所以當時可能是純屬腦熱吧。”
賴紓潔抿抿唇,起了一個發生在自己身上的笑話:“我記得在國內上本科第一節課,老師也問了我這個問題,當時我的答案讓全班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