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呼嘯而去。
鮮血噴灑而出,箭矢準確的從十幾步外一個匪徒的右邊腦門穿過,從他的左邊腦門透出,一些血白的東西被帶了出來。
這匪徒猛然睜大眼睛,聲音都不出,就滾落在地。
“嗖!”
又一根箭矢呼嘯,“噗”的一聲,血花點點。
“呃……”,一個匪徒抓住從脖子前方透出的箭鏃,他漲紅了臉,掙紮要什麼,但隻能感受生命的逝去,最終什麼話也不出,滾在地上隻是抽搐。
楊河從容射著,一箭接一箭,甚至一個匪徒吼叫向他衝來,他雙腿控馬急走,旋風般的從他身旁數步掠過,然後踩著馬鐙,一個回頭。
“咻——”
箭矢強勁過來,就從他的右眼內射入,從他頭腦後透出……
楊河射了十幾箭,所過之處,馬的周邊倒滿屍體與呻吟的傷者,那些匪徒更是驚恐欲絕,遠遠的就朝馬的周邊避著走,張出恭等人看到,更是駭然難言,楊相公還會騎射。
楊河策著馬,普通的匪徒已引不起他的興趣,他在尋找匪,牛頭馬麵。
猛然他一眯,他看到兩個裹著紫色折上巾,打著藍色披風的男子,二人手上持著三眼銃,他們原本滿臉凶悍的神情,此時隻餘惶恐。
楊河從箭囊取出箭,彎弓搭箭。
他慢慢張著弓,寒風凜冽,距離又在五十步外,他需要修正風帶來的影響。
楊河猛然將弓拉滿。
“咻——”
箭矢強勁射出。
“噗”的一聲,那牛掌家慘叫,橫向而來的一支箭矢射中了他的手臂,甚至將他的右手胳膊射穿了,箭矢的力量,帶著他的身體不由自主歪倒,然後他的三眼狼牙銃就掉落地上。
他慘叫著,聽到馬的嘶鳴,卻見楊河策在一匹火紅的戰馬上,躍馬橫刀,那樣的威武神俊。
他心頭湧起恐懼,沒有絲毫勇氣上前搏戰,一聲大叫,就拚命的逃跑。
楊河冷冷看了他一眼,再看那馬掌家,看他滿臉的惶恐,頭上的冷汗涔涔而下,驚懼之極。
此人窮凶極惡,殺人如草芥,但自己麵臨死亡時,卻是如此的戰栗。
他不願死,但也知道在馬匹的追逐下,自己逃跑不了,唯有拚死一戰。
他猛的舉起手中的三眼狼牙銃,卻見綁在杆上的火繩什麼時候熄滅了,不由怒罵一聲,手忙腳亂的從腰間抽出火摺子,還好,裏麵火種還在。
他用力甩動,口中吹著去點火繩,然後聽到急促的馬蹄聲,就見那高大的戰馬如火紅旋風急卷而來,似乎幾個呼吸就到了三十步內,然後馬上那人靈巧的滾落馬下,前膝略跪,腰部下蹲,一張強弓已是對著他,上麵搭著重箭。
馬掌家張著嘴,喃喃的要什麼。
“咻——”
破開空氣的淒厲呼嘯,一根重箭破空而來,馬掌家就向後翻滾出去。
他大大睜著眼,躺在地上不斷抽搐,眉心上赫然穿著一根重箭,箭鏃從腦後直透而過。
……
楊河再次上馬,去追殺牛掌家。
此時牛掌家正驚恐的逃命,他的三眼狼牙銃已經掉落,右手臂的箭杆雖然折去,但陣陣劇痛卻讓他額頭冷汗不斷滾落。
他看身旁人不斷驚叫逃命,耳中隻聽連連慘叫,兄弟們不斷被那難民隊伍追擊屠戮,他悔得腸子都青了,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對這隻隊伍動手,隻是世間沒有後悔藥,還是先逃命要緊。
隻要逃得性命,他決定離開這一片,到別的地方再立山頭。
猛然他臉色鐵青,頓了頓,那是馬蹄?
他仔細傾聽。
“踏踏踏……”
馬蹄聲沉重有若點鼓,而且越來越清晰。
他猛的回頭,就見那匹火紅戰馬正如旋風急卷而來,牛掌家雙目睜到最大,眼中隻餘一片火紅,還有那杆雪亮,長長的斬馬刀。
牛掌家出嘶心裂肺的咆哮,他不顧手中的劇痛,就拔出了自己的腰刀。
人馬急錯過,一蓬明亮的刀光閃耀,牛掌家的頭顱高高飛起,帶著大股的鮮血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