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裏坐滿人,桌椅就類似後世那種。
前方還有黑板,又放著講桌粉筆等。
楊河踱步講著課,眾人都認真做著筆記,錢三娘與李如婉也不例外。
她二女混在一眾男人中,這事有些奇怪,但這是楊相公安排,眾人不好什麼。而且錢三娘二人加入後,戰功卓著,聞名遐邇,戰場拚殺起來,比許多男人還厲害。
久之,眾人基本都不將她們當女人看。
特別李如婉,在新安莊內外名號:李爺。
此時楊河在講軍陣旗鼓與勝敗的關係,特別舉了不久前“荊山伏擊戰”的戰例。
“……此戰,流寇軍力一千八百人,內八百廝養雜役,五百老營精騎,又五百是騎馬步兵,精銳戰力計一千人上下。再看我方,總兵力隻有六百人,內還有部分醫護隊等非戰鬥人員,軍力對比懸殊。”
“但最後我軍大獲全勝,除突然伏擊,打得流賊措手不及外,我軍的列陣而戰,嚴守戰陣,也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
楊河走到黑板前,拿起粉筆,寥寥數筆,就將當時的敵我形勢圖畫出來。
“……當時領軍的賊將是謝君友,此人也是闖賊麾下一個有名的悍將,隨著流賊南征北戰,戰場的經驗不容置疑。他中伏後,立時反擊,三路反撲,除中路被我方火器打下去,左右兩翼,當時的戰事都頗為慘烈。”
楊河指著板上的圖:“特別右翼,當時僅數十流賊繞過盾牆,結果造成我方頗為慘重的傷亡。由此見流賊精騎戰力不可看,特別若單打獨鬥,我新安莊的隊兵,往往不會是他們的對手。”
楊河道:“最後結果是我軍勝了,就是因為我們始終嚴守軍陣,列陣而戰。特別流賊攻打左翼時,在我們的盾陣前麵碰個頭破血流。任他們個人再驍勇,也始終在嚴整的軍陣麵前無可奈何。這就是戰陣號令的重要,聽從號令,列陣而戰,就不再是烏合之眾,而是嚴整肅殺的軍人,就可以所向披靡。”
下方的眾軍官皆是聽得眉飛色舞。
他們努力記著筆記,用鉛筆寫下要點。
現工務堂造出不少鉛筆,堅實耐磨,又有外殼木條鉛筆杆,書寫便利,雖此時代上不了台麵,但在新安莊內受到眾文盲的歡迎,特別在工匠與軍人中使用普遍。
孩童也在用,主要用在數學課上,語文課還是用毛筆。
錢三娘抓著鉛筆,也在自己筆記本上,認認真真的,歪歪扭扭的寫下幾個字:“時刻牢記列陣而戰,保持戰陣。”
楊相公的話到她心裏,她想起那次的哨探攻山,她們七人,流賊二十多人,結果因為她們結成箭矢陣,緊密配合,最後大敗賊寇,己方無一傷亡。
雖當時有著犀利火器的因素,但也確實顯現出戰陣的威力,如果一窩蜂的衝上去,最後就算勝了,恐怕己方也會有著不的傷亡。
李如婉也仔細記著,機會難得,能記多少是多少,特別這種精髓見解,更要仔細記下來。
講武堂有學科、術科兩大項,但學科好,市麵上的課本多得是,買來就可,雖然貴了些。
但術科各兵種教材,都是自己編纂,而且此時印刷困難,自然不可能人手一冊。都是用毛筆仔細寫在檔案室內,一塊塊大木板排列,平時有著守衛把守,學員們輪流自己抄下來。
上課時,則看著相應教材聽講。
不過眾學員還在讀蒙學,許多字不認識,就是認識了,恐怕也是囫圇吞棗,不能理解。
所以講解就非常重要,特別眾學員喜歡聽楊相公見解,每次都是深入淺出,一聽就明白了。
特別他還會畫圖,就更為形象鮮明了。
楊相公來講解,眾人還有種門生的感覺。
便如李如婉心中就在想:“聽很多私塾學院內,楊相公這樣,就是業師了。”
這也是她崇拜楊河的原因之一,從她母親就教導她,做人要尊師重道,否則會被打雷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