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翼這邊,鑲黃旗、正藍旗的清兵被張出敬的銳兵隊打得節節敗退。
正在流血僵持,猛然明軍那邊傳來聲聲的咆哮怒吼,接著沉重的腳步聲響起,“砰砰砰砰”,大地似乎都在抖動,伴著甲葉的鏘鏘作響。
接著數十個全身重甲,山似的魁梧大漢轟隆衝來,他們一身甲胄皆是沉重之極,片片寒光閃閃,銀光粼粼。厚實劄甲疊疊層層,將他們全身上下包裹得密不通風,便若一個個鐵人似的。
甚至各人頭上還都是堅固沉重的鐵笠盔,圍著厚厚護脖護喉頓項,厚實有弧度的鐵麵罩,前後護心鏡同樣閃亮厚實之極。
他們轟隆過來,手上持的都是巨斧樸刀,戰錘狼牙棒,個個彪悍凶殘,煞氣騰騰,有若猛虎要吃人。
看這些重甲兵的威勢,個個持著沉重致命武器,二旗的步甲馬甲本能感覺不妙,但來不及多想,怒吼咆哮聲中,這些重甲兵已是狠狠踐踏著雪地,連人帶甲衝撞過來。
一片的慘叫,還有身軀翻滾撲倒地麵的聲音,接著是兵器的交鳴,淒厲的嚎叫,有如猛虎衝入群羊,數十個陷陣營的銳士勢不可擋。
一個重甲戰士使用狼牙棒,木棒沉重,前端包鐵,棒頭如棗如錘,包滿狼牙似的鐵釘,他對麵一個手持雁翅刀的鑲黃旗馬甲。
這馬甲身著二重甲,鑲鐵棉甲裏麵又穿著鐵質的短罩甲,總重量達五十多斤,但麵對眼前的新安軍重甲戰士,他引以為傲的盔甲卻顯得如此的單薄。
他手中雁翅刀拚命劈砍,妙招百出,對麵重甲戰士隻是猛砸猛掃,每一棒砸下,這鑲黃旗馬甲都是顫抖,口中的鮮血不斷被震湧出來。
他左手的盾牌已經被砸得碎裂,左手臂詭異的扭曲著,顯然已經被砸得骨折。對麵又一棒狠狠砸下,他不得不舉刀格擋。當的巨響,他的雁翅刀被砸得碎斷,狼牙棒凶猛勢頭不變,就惡狠狠砸在他右肩膀處。
馬甲淒厲的慘叫,裏麵骨頭盡被砸得碎裂,中棒處血肉模糊,白慘慘的骨頭都被棒釘帶露出來。
他來不及喘氣後退,重甲戰士又狠狠一棒砸來,就沉重砸在他的頭上。紅的白的噴濺,這馬甲頭盔凹陷,頭骨碎裂,腦袋如爛西瓜似的,下麵的臉容紅白相間,連眼睛都看不到了。
身影閃過,一刀一斧狠劈在他身上,金鐵交鳴,夾著深深的痕跡。重甲戰士不理不睬,他狼牙棒一掃,一個步甲踉蹌噴血摔去,另一個甲兵手中的斧頭也不知飛向何處。
重甲戰士大步上前,狠狠一棒,砸在那失去兵器的甲兵頭上,腦漿碎骨,又砸得他頭顱如爛西瓜。更追著那踉蹌摔倒的步甲去,不理他的哀求,在他淒厲慘叫中,一棒一棒將他砸死。
血雨撲麵,鐵麵罩上布滿敵人的鮮血碎肉,看著眼前血肉模糊的韃子屍體,重甲戰士猛然踏上,持棒發出一聲淩厲的嘶吼,濃濃白氣噴出,便若那巨熊的咆哮。
陷陣營銳士勢不可擋,這邊的鑲黃旗、正藍旗韃子本就苦苦掙紮,他們衝上,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們悍勇無敵,手中戰錘狼牙棒亂砸,巨斧樸刀亂劈,瞬間過去一路屍體,到處散亂的碎肉殘肢。這邊的二旗清兵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恐懼,個個嘶叫著,就是往後方退去。
重甲戰士追著打去,銳兵隊戰士緊隨跟上,還有左翼原來的乙等軍們,也在殘餘軍官的指揮下列陣跟上,讓這邊的韃子殘兵更是慌亂,驚慌混亂擁堵一片。
“敗了!”這邊的正藍旗牛錄章京索渾、監督左翼作戰的鑲黃旗牛錄章京阿桑翰、率一百五十騎馬甲過來突擊的鑲黃旗牛錄章京拜薩穆都是麵無人色,感到深深的無力沮喪。
大清精兵,竟然在野地中徹底敗了,這是他們不敢想象的。
特別拜薩穆更是嘴唇哆嗦,全身從頭涼到腳,牛錄甲喇中的馬甲兵,都在這一戰中損失殆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