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哇爪腹部一掌寬的傷口實現了十愈合拆線,部族中的魅魔們已經不再滿足於一些單純的縫縫補補工作了。魔界最常見的絲線就是雌性惡魔的頭發——大多數雄性惡魔都是沒有頭發的,如此珍貴的物資魅魔們自然舍不得交給他人,那是生屬於她們的財產。自從部族用上了蔓藤纖維和麻編織的繩索,魅魔們就將大多數縫縫補補的工作都交給了手下的怯魔。
在部族中,大多數時候都是按照體格來分配物資的,但是每個人心中都清楚,隻有為部族做出了更大的貢獻,才能獲得更加豐富的食物資源,更穩固的地位,以及讓自己的部族變得更加強大!就像外出的狩獵隊伍,他們每的食物配給就比其他人要多出一半。
自從卡珊德拉無意中道出安德烈殿下有問必答從不存私後,嬌俏的魅魔們纏著殿下打聽了許多匪夷所思的秘密。
比如造成疾病的詛咒之源大多是一種眼睛無法分辨的低等生命,它們通過食物、飲水、黏膜、傷口以及蚊蟲叮咬等途徑進入人體,當他們大量在人體的血肉中爆發式生長的時候,就會給病原攜帶者的身體造成各種各樣的負擔和傷害。
就在其他魅魔還驚異於詛咒之源的真相時,利維婭已經敏銳的從中發現了詛咒之所以能被“淨化”的原因。
“因為‘詛咒’和我們一樣是生命,所以才能被火焰所殺死,殿下是這樣的麼?”在大多數魔族的觀念中,許多特殊的疾病都被視作魔力異常所造成的後果。而詛咒的形成通常都與暗影魔力有著最為密切的聯係,再加上異界民族的光明力量確實能夠驅散幾乎所有的疾病與詛咒,這就更加坐實了光明術法才是“詛咒”克星的論調。
“不光是火焰的高溫,炙熱的陽光,冷酷的嚴寒都能從一定程度上殺死或者抑製‘詛咒之源’,它們的生命力異常脆弱,沒有適宜的環境就無法繁衍。但是它們同時又非常的頑強,在遇到環境殘酷的時候它們會蟄伏起來,一旦遇到機會就會爆發式的增長。”
“除了環境對他們的影響,就像鷹會捕食兔子,狼會捕食杜鹿,他們也有自己的敵。有的是同樣無法用肉眼觀察的生物,當然它們雙方很可能都會對我們的身體造成傷害,也有可能是某種特殊植物的樹汁,甚至是毒蟲的毒液。”安德烈回憶著前世曾用來對付病菌的手段,即便是青黴素這樣的“神藥”也有可能對過敏體質的病人造成致命的傷害。
“大多數時候,我們無法簡單的判斷兩種相互對立的病原或者毒物哪一種會造成更加致命的傷害。最簡單直接的辦法就是通過不斷的嚐試來積累治療疾病的經驗。”這也是華夏醫學曾經被稱為經驗型科學,還有“是藥三分毒”這句話的的出處。
魅魔們源以為掌握了火焰這種利器在對付疾病時就可以無往而不利了,事實上火焰和高溫隻能用來殺死存在於人體外部的病菌。一旦病原侵入人體,即使是強大的巴洛炎魔(低魔偏現實向設定)也無法承受能讓全身血液沸騰的致命高溫。安德烈覺得,炎魔對火焰的抗性或許源自於他們獨特的生理構造,比如強大的散熱或者隔熱能力,或者是能夠承受高達六十到七十攝氏度超高體溫的生理特性。但隻要他們的生命形態還是與凡人類似的血肉之軀,就不可能在血液沸騰的情況下仍然能夠安然無恙。
“目前最讓我在意的是博拉樹葉。它不光能夠驅蟲,哇爪全身如此之多的傷口在沼澤這種潮濕的環境中也沒有爆發感染,很可能就是因為它的作用。但是有一點要注意,如果它真的對蚊蟲還有病菌都有如此之強的效果,那麼也很可能會對人體造成一定的傷害,使用的時候需要特別的心。”
直到聽完殿下的講解,魅魔們才明白世界上沒有那麼簡單的事情。而安德烈則認為與其讓她們知道要怎麼作,不如讓她們知道為什麼要這麼作。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狀態不適合用於探索這個對於深淵之子以及他的部下都同樣神秘的奇妙世界。
穿越沼澤之後的第十,部族的生活再次走上了正軌,不但所有人都適應了鞋子的存在,魅魔們還在安德烈的號召下嚐試製作出更加合腳和蹄子的皮鞋。以往魅魔們袒胸露乳的情形已經是過去式了,連每一個怯魔都穿上了皮質的馬甲或者皮裙。為了良好的衛生和健康習慣,部族中負責縫製的那些人已經開始向著每人兩套替換的換洗衣物而努力。
隻是部族中的女性就著陶罐中的溫水,在公開場合清潔美妙豐腴身體的場景經常會吸引一眾目光流連其中。
甚至連高高在上的殿下也不能免俗,每當安德烈捏著下巴斜著眼偷偷觀察著女性魔族結實而又豐滿的身體時,也免不了喃喃自語,“是不是該造一些房子了?”
三隻夜狼崽子長得很快,已經比安德烈記憶中的家貓更壯了,毛發也不像開始的那般顯得絨絨的樣子,油亮貼服的黑色短毛下能夠看出四肢都很結實。魅魔的乳汁將這些吵鬧的家夥養育得非常健康,它們現在已經會到處追逐那些長著羽毛的夥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