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靈長老對於安德烈智慧來曆忌憚自然有著他們自己的理由。可實際上,即使是深淵之子本人對於他自己的前世同樣是一片茫然。他還記得自己出生在一個蔚藍色的美麗星球,以華夏象形文字轉變而來的方塊字作為母語的他明明記得自己對於那些字母係語言是十分苦惱的,可實際上他在接觸矮人和精靈文字的時候顯示出了在這些陌生語言上駕輕就熟的優秀賦。
他不記得自己前世的名字、職業、形貌,原本安德烈覺得自己對於男性的身份十分自然而認定自己前世應當是一名男人,可漸漸的,對於前世的迷茫讓他有了某種錯覺,或許自己即使重生為女性,也很可能也會一樣的適應!?
這種明明知道自己忘記了十分重要的事情,卻完全想不起來的滋味十分的煎熬。就好像失去了生命中最為重要的部分,不但無法挽回,甚至連那到底是什麼都已然忘卻。
就像那種老套感情劇裏麵總是會出現的典型橋段一樣,被無數人大罵狗血,讓大多數女性觀眾又愛又恨的離解性失憶症。
……
嚐試向野生的郊狼投喂食物並不是安德烈的一時興起。他雖然忘記了關於前世的很多關於自身的事情,可是卻仍然記得前世所學習過的許多知識。
人類在有明確曆史記載以前就已經成功的將狼馴化為狗,被絕大多數人認同的法就是人類捕獲了未足月的幼狼並且通過將其喂養大從而獲得了人類曆史上最為忠誠的動物朋友。讓洛薩負責全職飼養三條幼年黑狼,就是安德烈對於這種法的一種嚐試性再現。
可是深淵之子還隱約記得另外一種完全不同的理論,一位他已經記不得名字的學者曾經通過觀察流浪狗在人類城市中的生存現狀而提出了一個假設。他認為遠古時期的人類的生活現狀十分貧乏,食物資源緊張的他們甚至有時候連自己和自己的後代都養不活。這樣的生存環境下人類更沒有多餘的資源去哺育狼的幼崽。他提出狼成為狗的演化過程很可能更加近似於現代流浪犬在城市中的生活習慣。
流浪狗已經蛻化的狩獵性讓它們將垃圾堆當成主要的食物來源。那位學者認為,當遠古的人類聚集起了一定規模的時候。其中生活垃圾中的動物殘骸部分將會吸引一些投機的野狼,就像鬣狗總是從其他獵食者手上搶食一樣。然後在這些投機者中,其中一些攻擊性和對人類的戒備心都不那麼強而又更加聰敏的野狼將會得到更多獲取食物的機會。越是親近人類的野狼自然能在人類傾倒垃圾的時候更快的獲取到更多的食物殘渣,而那些警惕性更高的個體,就很難在這種競爭中獲得優勢。
這種由人為條件對狼所造成的影響,完全區別於進化論中的常態——更為強壯的頭狼的子嗣將獲得更好的生存條件。從而變成了更親近人類、更加聰明的個體將獲得更加豐富的食物來源。而二十世紀中葉一位蘇維埃學者更是做過一種實驗,對經典進化論進行了一次的挑戰,同時為野狼通過垃圾堆進化為狗的論點做出了真實有力的補充。
實驗的對象是一種在廣袤北地常見的型掠食者——北極狐。這個實驗的思路非常簡單,學者們通過帶著安全手套的手去撫摸大量被關在籠子裏的野生北極狐,從它們對於人類的反應中挑選出一部分特異的個體。挑選的標準也並不複雜,那些對於人類十分警惕並具有攻擊性的北極狐將會落選。而那些對於撫摸表現得更加溫順、平靜的,將會被遴選出來進一步的進行觀察和喂養。
至於實驗的結果,則十分的具有戲劇性。當然,這樣令人詫異結論需要一個公正的、沒有學術作假的前提。被遴選出來的北極狐的第一批後代,產生了足以讓人震驚的變異。本應在寒季全身雪白的狐狸崽子們,身上出現了許多黑色的斑塊,讓它們僅從外表上就能簡單的與它們的父母區別開來。並且這些由人類飼養長大的狐狸們,它們會“汪、汪”的吠叫,會與同伴以及飼養員玩耍,它們活潑好動得簡直像他們犬科的遠房親戚——狗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