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什麼!?”看到拜倫的時候,對方腹部大片的鮮紅血跡讓克蘭德心裏一沉,“你感覺自己還撐得住麼?”
“謝謝,我已經沒事了。”拜倫臉色有些發白,“他讓我好好的休息幾,盡量不要扯動傷口……”
“這到底是怎麼了?還有一個人呢!?”克蘭德完全摸不著頭腦。
大概是為了能夠讓流血過多的傷者更輕鬆一點,習慣於沉默的阿道夫接過了話頭:“他身上的傷就是那個叫做艾倫的家夥幹的,應該已經不要緊了,一名精靈遊俠用生命法術治愈了他,這其中的細節路上再談,我們最好盡快將這些消息帶給大家。”
……
離開森林的過程之中,整個埋葬隊伍都顯得異常沉默。這些人剛剛通過同伴的屍體間接的體會到了敵人的強大以及無情,更讓他們覺得不安的是,兩位首領帶來敵人擁有上千人規模的隊伍隱藏在叢林之中的消息。然而在敵人主動露麵之前,他們竟一無所覺!
如果那些異族戰士的目的不隻是單純的展現武力,而是殲滅他們這些進入森林埋葬同伴屍體的冒險者,或許他們此刻已經成為孤魂野鬼被拋棄於這片異域的土地之上了……因為收斂屍體而死於森林之中,再想有人來為自己送葬隻怕是很難了。
“那些異族戰士真的有那麼強大?”雖然克蘭德相信拜倫和阿道夫所作出的判斷,可未曾親眼見證過那些震撼畫麵的年輕頭領仍然抱持著某種僥幸心理。
總是重複回答這個問題,即使是與克蘭德關係親密的拜倫也開始變得不耐煩起來:“相比這些已經確認的信息,讓我更加好奇的是那名精靈遊俠最後所的‘抉擇’,以及為什麼他們不願意向更多的人展示他們的強大。”
……
直到回到冒險者大營,三名已經隱隱站在同一戰線的頭領才明白敵人為什麼沒用通過讓更多人近距離體會他們的強大達到震懾的目的。
因為那並無多大必要,現在整個營地的冒險者們對於敵人的軍力已經有了一個較為直觀的概念——安德拉芮的槍兵、盾衛以及射手隊伍現在就駐紮在冒險者大營的對岸。粗略的看過去,拜倫甚至覺得駐紮在河對岸的隊伍甚至比他在森林中見到的敵人規模看起來還要更大一些!
至於那所謂的“抉擇”,更是早已傳遍了整個營地。上午的時候對麵就開過來一艘戰船,停在離河岸僅幾十步遠的地方朝著人類大營一陣攢射。或許是因為對方並不以殺敵為目的,匆匆兩輪箭羽之後戰船便又開回去了,僅僅造成了不多的傷亡。隻是安德拉芮想要傳遞出去的信息,已經成功的在冒險者大營之中,並對他們的士氣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動搖。
——敬告駐紮於翡翠河岸的各位冒險者,你們所在的這片森林隸屬於精靈王國和安德拉芮所共有的合法領地,限各位於三日之內撤離此地。若在限期內爾等不做任何積極響應,即被安德拉芮視為宣戰行為。屆時,安德拉芮將會以武力手段對爾等進行驅逐!望各位珍惜自己的生命,不要做出讓自己感到後悔的行為!
在這張寫滿通用語的紙條上,落款的地方上寫著:安德拉芮最高執政長官,安德烈·格薩雷斯。
營地裏現在已經有了數百張這樣的紙條兒,幾乎每個識字的冒險者全都看過不止一遍,至於那些不識字的,營地裏傳播得如此迅速的重要消息他們自然也不可能置身事外。那些有心想要封鎖消息、穩定軍心的頭領也未能限製住安德拉芮的這番強勢手段,這種以冒險者們的劣質獵弓幾乎根本無法做出有效還擊的進攻方式,未曾造成大量傷亡對他們來已經算是謝謝地了。
由幾十名冒險者頭領所組成的議會之中,氣氛顯得壓抑而又沉悶。
精靈遊俠的治愈法術並不是那麼的靠譜,現在的拜倫相當於大傷初愈,穩定住了致命的大出血。
拜倫和阿道夫坐在頭領們的正中間,以盡量平實的語言描述著他們今在森林之中的見聞。當然,主要還是拜倫在講,阿道夫矗在旁邊充作拜倫所有言論真實可靠的唯一見證人。就像那個已經被敵人所捕獲,生死不明的背叛者艾倫所的一樣,如果不是阿道夫作為一名老牌冒險者領袖的名聲沒有人敢於當麵質疑。拜倫所有的描述或許真的會被某些人當成別有目的的危言聳聽。
“那些家夥會不會隻是在虛張聲勢?”聽過拜倫的描述,仍然有自我感覺良好的頭領認為敵人的威脅性被某些人過於誇張的放大了。
“不管怎麼,單對方在森林裏來去無蹤的行軍能力這一點就十分值得我們警惕,我們的斥候一直都維持著對於十幾裏河岸的監視。出現在森林之中的敵人與現在駐紮在河對岸的敵人很顯然不可能是同一批,現在不光是敵軍的武器裝備以及那些重甲士兵戰鬥力,僅僅在數量上這一點上,他們的兵力也早就已經超出了我們的意料。”作為同伴,克蘭德沒有理由不支持拜倫的言論,更何況他原本就沒有考慮過要依靠武力在安德拉芮掠奪財富。現在,擺在眼前的事實更是已經證明,冒險者們對於財富的奢望原本就不切實際,分明是一種在有心之人的宣傳和鼓動下所凝聚而成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