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奇美拉細胞作為一種寄生體無法脫離宿主獨立存活,這種工作在單獨的細胞層麵進行就顯得毫無意義。極少數被移除掉“操控核”的奇美拉細胞根本無法在宿主體內存活,它們被宿主的免疫係統當做“外來物”進而消滅,單獨的奇美拉細胞又無法獨立存在於自然環境中正常分裂繁殖。
最終957研究所的研究員采用了感染奇美拉組織的蝌蚪胚胎,並令其在培養皿中不斷生長的過程中將隱藏於普通細胞之間的奇美拉細胞人工清除其內部的“操控核”,如此繁重而又枯燥的事情絕對稱不上什麼有趣的工作,即使奇美拉細胞在宿主體內的比例通常僅占幾百甚至幾千分之一。要在電子顯微鏡之下找到並且成功的完成移除“手術”絕非一件簡單的事情。經過無數次的失敗與經驗總結以及實驗條件的不斷進步,在長達十一年不懈的堅持之下,十分偶然的,一名叫做龍白光的年輕研究員對在這個過程之中成功移除了接近九成的奇美拉細胞“操控核”。蝌蚪胚胎雖然仍然於生長過程中死亡,卻在發育的途中十分明顯的展現出了其他物種的生命特征。
便是這樣的一次偶然,令人類最終嚐到了狂妄自大的惡果,失控的奇美拉原體直接導致了957研究所的毀滅,並且以其為契機拉開了人類新紀元的序幕……
……原來黃泉領主並沒有將自己關於前世的記憶給全部拿走?還是這些信息與其是回憶實際上卻更加近似於知識?
毒辣的陽光和強烈的顛簸將安德烈由意識和影像組成的夢境之中喚醒,剛剛醒來、不明所以的深淵之子發現自己正處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之下——大腿粗的去皮樹幹所構築而成的囚車之中,同他一樣衣衫襤褸的“犯人”總共四人。除自己之外,其他三人全部都是眉清目秀的半獸女子。周圍的風景除了黃土就是藍,僅有一些枯黃的灌木和草叢分布在這片平原上。
熟悉的翡翠河與森林完全不見蹤影,這種怪異的陌生感……簡直就像經曆了第三次穿越一樣!
“太好了,你終於醒來了!”年紀最的獸人女孩瞪著她明黃色的大眼睛,十分好奇的看著還有些頭暈腦脹的深淵之子。
獸人,是一個十分奇怪的種族,他們與其他種族的差異主要表現在男女之間的外表差距上——雄性獸人大多有著形如野獸的頭顱以及毛發,而獸人女子卻要比她們的父兄顯得更加接近人類一些。比尋常人類要茂盛一些的毛發,尖牙、利爪以及人們喜聞樂見的獸耳和尾巴。於是女性獸人又被依此而稱為半獸人,三名女子之中除了一名似乎是狼人的女性有著如同犬類一般的黑色鼻子,其他兩人麵龐看起來與人類女子並無太大差別。
看著眼前這個自己無從分辨其血脈,明顯還沒有長開的姑娘,安德烈才意識到自己居然被當做了如同獸人女子一樣珍貴的稀有貨物。行走在囚車周圍的這些人類,明顯同曾經聚集在翡翠河穀,那幫自稱冒險者的強盜幾乎如出一轍。深淵之子以有些奇怪的視野觀察到囚車後麵還有不少雙手受縛、腳上帶著鐐銬的雄性獸人。很顯然,自己同這些家夥一樣全部都是這支捕奴隊五所收獲的“戰利品”。隻是安德烈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被當做同半獸女性一樣的“高檔貨”,又或許是因為自己一直處於昏迷狀態無法自己行走的原因?
“我昏迷多久了?”或許是許久未曾話的緣故,安德烈覺得自己的喉嚨幹澀得十分難受。
“奈奈莉和姐姐被抓之前你就已經躺在這兒了,之後又過了五六……”自稱奈奈莉的姑娘遞給深淵之子一隻破舊的瓦罐。
不自在的看了看手中的罐子,安德烈甚至能夠清晰的看到罐子底部沉積的泥沙,然而幹渴的嗓子和周圍的環境卻提醒他現在根本就不是自己挑三揀四的時候。道了聲謝,深淵之子仰著頭的喝了兩口便將罐子還給了熱心腸的女孩。
“你知道今是幾號麼?姑娘。”雖然沒有找到掛在脖子上的嘉蘭諾德之種,安德烈卻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女神的神力仍然存在於自己的體內,或許是因為自己昏迷太久的原因,維持著自身身體機能生命神力似乎不複以往那般充沛。
“今是十一號,秋實之月的十一號。”奈奈莉一臉好奇的盯著眼前奇怪卻又好看的年輕男子。
“秋實之月,十一號……”形容憔悴的深淵之子滿臉愕然,居然離談判的那一都過去快接近一個月了!?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居然讓自己沉睡了如此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