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白總是這幅沒有精神的樣子會不會是生病了?”奈奈莉一臉擔憂的抱著白色的狼崽子,臉頰兩側毛茸茸的尖耳朵無辜的耷拉著,同她懷中的幼狼一般無精打采。 Ww W COM而被狐狸稱為黑的狼崽則踉踉蹌蹌的跟在她的身後,伸著無害的爪子努力的似乎想要戰勝奈奈莉那堅不可摧的鞋後跟。
安德烈這幾一直都在思索能夠讓巴頓村快展起來的可行性方案,雖然心裏已經有了大致的方向,可到底能夠做到什麼程度卻還要看“實驗”最終能夠取得怎樣的成果。
自從狐狸認定兩隻狼崽今後將會成長為不遜於穆托兄弟的“英雄”之後,她就一直很寶貝這兩隻剛剛學會摸索著走路的家夥。麵對姑娘那有些不科學的英雄情結和拳拳熱忱,一切都隻是自己所捏造的故事,這種潑人冷水的事實令深淵之子覺得有些難以啟齒。更何況,若不是對於馴化後的兩隻幼狼有所期待,安德烈又何必多費口舌去服畏之如虎的中年獵人?
於是在狐狸可憐兮兮的求助過後,安德烈便將思緒從村子的展這個命題上解放出來,開始於腦中整理他所知道的那些有關幻獸與魔獸的信息。
幻獸,是元素生命之中除元素精靈之外智慧和情感最接近血肉之軀的一種生命形式。從出沒於壁爐灶火之間的沙羅曼蛇到魔界深淵之間遊蕩的暗影蛟,形態、種類千奇百怪不一而足。與魔獸相比,幻獸的身體幾乎全部由元素和魔力所構成,通常意義上的進食和呼吸與它們無緣,與野獸類似的形態不過是自遠古之日起便不曾間斷過的對於血肉之軀的一種向往和模仿。
自從元素生命擁有情感和智慧以來,它們對於血肉生命的好奇和追求就沒有停止過。
進食是一種怎樣的體驗?受傷除了憤怒之外為何總是伴隨著悲傷?母獸舔犢的時候擁有怎樣的心情?被受嗬護的幼崽又有什麼樣的感受?
對於五感缺失僅僅依靠魔力波動來感受世界的元素生命而言,有關血肉之軀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神秘而又新奇。元素生命對於血肉之軀的向往並不讓人覺得奇怪,好奇乃至對於未知和感官享受的迷戀是大多數智慧生命都存在的通病。在深淵之子所知的那個物欲橫流的世界之中,許多事情人們明明知道是錯的卻因為各種各樣的理由和意誌薄弱之類的原因而身陷其中。
擁有血肉之軀對於元素生命而言就是這樣一件伴隨著重大風險卻又充滿吸引力的終身成就。
就像凡人一直向往能夠如鳥兒一般自由飛翔,元素生命為自己塑造血肉之軀同樣絕非易事。凡俗生命能夠承載的魔力是有限的,而那些極度渴望血肉之軀的元素生命往往又是它們之中最強大的那一部分。
為了獲得新生,先就必須要消散掉那些出血肉承載極限的魔力。凡人的靈魂和軀體難以分割,元素生命的靈魂和他們所擁有的魔力也同樣如此。正是因為這樣,想要獲得血肉構成的軀體對於元素生命而言幾乎已經等同於投胎轉世。
活躍於嘉蘭諾德的妖精們看似柔弱而又無害,在成為妖精之前她們大多卻都是能夠憑借一己之力在嘉蘭迪雅攪風攪雨的厲害角色。絕大多數幻獸都無法像安比一樣,在十分弱還必須依靠寄生手段才得以維持自身的時候就有機會為自己創造條件塑造身軀。對於元素生命而言,脫離元素位麵行走於嘉蘭迪雅就像魚兒越上了河岸,若沒有強大到一定的程度,它們甚至都沒法在這個世界中長期維持自身的形態。
能夠在嘉蘭諾德以妖精的形式獲得新生的,僅僅隻是嘉蘭迪雅元素生命中的一部分,許多力量不足以支撐他們收集到足量生命魔力重塑軀體的元素體則會選擇附身於那些體魄強大的待產母獸,以同胎兒靈肉相容的方式獲得新生。這既是廣泛分布於嘉蘭迪雅的魔獸種群最初的由來。
奈奈莉懷裏眯著眼睛不愛動彈的白便是這樣一隻剛剛獲得新生的初代魔獸——如果安德烈的那些推測沒有謬誤的話。
“初代”這個詞聽起來似乎很厲害的樣子,實際上通過這種方式轉生的幻獸所失去的力量遠比同類轉化為妖精時失去得更多。在剛剛誕生的幾之內,它們就會忘卻掉身為元素生命之時幾乎所有的經曆,與轉世輪回相比也就隻差沒有通過黃泉領主的“官方渠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