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見識過獸變鳥,以吃大這樣的奇跡之後,百耳和圖對這極北有了更進一步的了解,他們絕不會認為那隻三頭六足獸隻是外表嚇人,戰力薄弱。就那兩人用來遮擋太陽的銀色獸甲,圖就用爪子試過,運起內力也沒能抓出一個洞來。換而言之,如果讓兩人來對付它,勝負先不論,就是能將其拿下,也絕不會有飛獸那樣迅速且幹淨利落。由此可判斷,這邊的野獸,無論外表如何無害,都是不可以輕易招惹的。
而事實也證明,他們的結論沒錯。之後的一段日子,雖然因為有了銀色獸甲,不需要再為躲避陽光而費盡心思,但路上遇到野獸的機會卻多了起來,顯是正漸漸靠近極北腹地。以兩人的實力,仍花了不少功夫才解決掉,有好幾次還帶了傷。且之後遇到的幾個湖也不再像最初那個那麼清靜,不是湖岸有凶獸群徘徊,就是湖中殺機重重。如此幾次後,他們才慢慢看出苗頭,第一個湖之所以能讓他們隨意地出入,恐怕是因為那是飛獸的地盤。
在找過三個湖而一無所得之後,兩人終於不甘願地承認,在極北並不是所有的湖都會有獸果的。而以他們這樣的速度繼續找下去,以極北這毫不遜色於荒原的大,相信在雪季來到時,他們隻怕連十分之一的湖都找不完。雪季湖泊冰封,要破冰尋找,絕對是比跟這裏最凶狠的野獸搏鬥更困難的一件事。所以,他們不得不從長計議了。
“這極北的人真是太壞了。”圖一邊呲牙裂嘴地由著百耳給他把紮在身上的尖刺拔去,一邊抱怨。
幾日前他們在曠野中看到一個跟人很像的生物,立即便追了上去。原本他們以為極北是沒人住的,所以一直沒想過找一個獸人部落,然後打聽獸果的事,如今看到人哪裏肯放過,哪怕那人看上去比普通的獸人身高要矮了近半。
矮個子跑得很快,且耐力極好,以兩人的速度也追了將近大半個時辰才追近,哪知眼看著就要追上,那人卻突然失去了蹤影。人怎麼可能憑空消失,哪怕這極北的野獸再古怪,兩人也不相信有什麼可以做到這一點,所以就在那人消失的附近仔細搜找了許久,最後在一塊岩石下發現了一個斜伸向下的地穴。
到了這個時候,或是守株待兔,或是深入洞穴。眼看著草木的盛季就要過去了,兩人沒有時間浪費,商量之後決定下洞一探。哪知那洞穴外麵看著沒什麼出奇之處,裏麵卻極深,且如同迷宮一般,分枝岔道無數,加上各種氣味混雜,讓圖根本無法分辨出之前那人是往哪裏走的。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洞口雖然稍,洞道卻很闊大,兩人用不著一直勾著腰又或者四肢著地趴著才能往裏走。
洞中無光,越往裏走越黑,到得後來已伸手不見五指,兩人不得不倒回來,想辦法做了幾個火把,才又重新進入。
百耳和圖的到來顯然驚動了深藏在地底的居民,最開始他們隻是悄悄跟在左近監視兩人,兩人知道,但想盡辦法都無法將藏在暗處的生物引出來,偏偏在這錯綜複雜且黑暗的地穴中又追不上對方,最後隻能捺下性子等對方主動現身,又或者找到對方的大本營去。
如他們所願,在他們進入地穴大約一之後,那些人就出現了,隻不過表現得不是很友善,而是帶著一種圓滾滾像是巨型菜青蟲的東西,對他們發動了攻擊,完全不理會兩人怕引起誤會而竭力表達出的善意。
那些人雖然個子矮,但體型粗橫,加上行動如風,動起手來竟是可與百耳上一世那些學過武功的漢子相比肩。不過地道再寬闊,也不可能容他們一湧而上,所以百耳和圖應付起來倒是不太吃力,正想著抓一個人做人質坐下來慢慢跟他們談的時候,那些人卻又退進了各處暗洞裏,換了與他們同來的肥蟲上來。到了這時,兩人對地形不熟悉加上沒有稱手武器的劣勢便明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