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午秦瓊一聽到消息就過來找了,問道:“你是心甘情願過去,還是迫於無奈?”
“我自己要去。”呂仲明放下木牌,木牌上寫著“觀自在”三字,:“剛好我的任務地點也是瓦崗。”
秦瓊坐了下來,:“不是我囉嗦,李密不好對付,單大哥要招降我與你羅大哥時,我就忌憚他……”
呂仲明嘿嘿一笑,:“你老弟我可是仙人,會怕了他麼?”
秦瓊道:“就怕對方……”
秦瓊看著呂仲明,後麵半句話沒出口,呂仲明知道他的下一句是“就怕對方也是仙人”,實話,他對付日光與月光菩薩時約略是摸得清對方底細的,但對上慈航真人這種,卻實在不知道能不能戰勝。
勝算隻有四成,還需要與對方先接觸,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這樣罷,你把我的白雲駒騎著過去。睹物思人,單大哥多少也會照拂你。”秦瓊見呂仲明也有點猶豫,便道:“你還會回來不?”
呂仲明已作好計劃,這次離開,務必要一舉解決掉選擇了瓦崗的觀自在,以及在揚州的楊廣,順便再把自己的龍鱗拿回來,勝利指日可待了。
“當然。”呂仲明笑道:“尉遲跟我一起去呢。”
秦瓊道:“務必要平安回來。”
呂仲明心中感動,點了點頭,本想先去與羅士信打個招呼,但羅士信出外拉練還沒回來,明出發前不知道能見上麵不。
翌日清晨,還不亮,便有人叫醒了他,正是羅士信。
“起來了。”羅士信道:“東西都給你收拾好了。”
呂仲明睡眼惺忪,見羅士信一身風塵仆仆歸來,明顯是特地來與他告別,剛好昨晚上夢見家裏,又看到羅士信來了,登時眼睛就有點發紅。
“去多久?”羅士信問。
呂仲明伸出手,抱著他,羅士信盔甲還沒換下來,摸了摸他的頭。
羅士信道:“怎麼成不讓人省心,叔寶昨晚上你什麼也沒做就睡了。喏,錢在這裏,預備下了金子,兩套衣服,這把匕首你帶著,都給你裝在褡褳裏了。”
“哦。”呂仲明還沒睡醒,呆呆地看那些東西。
羅士信道:“過去那邊有什麼事,就給我們寫信,叔寶不定能讓單雄信得上幾句話。”
“嗯。”呂仲明認真道:“謝謝大哥。”
呂仲明眼眶紅了,想起一年前,自己離開家時,老爹也這麼磨磨嘰嘰的,那時候自己還嫌他囉嗦。
“去洗漱。”羅士信道:“待會送你們出城。”
呂仲明出府時,李淵與李世民親自出來送他,李淵交給他一封信,:“有勞呂先生了。”
呂仲明執信一拱手,秦瓊正在他套車,李世民又叮囑了些話,呂仲明在他耳畔低聲道:“河東打不下來的時候,讓你爹繞道取長安,頂住壓力,切記。”
李世民臉色一變,呂仲明便拍拍他的肩膀,示意定神。
他們在一個夏的清晨出發,已微微有點熱起來了。呂仲明還沒怎麼睡醒,坐在馬車裏,搖搖晃晃。秦瓊與羅士信坐在車裏兩邊,秦瓊還是有點不放心,又囑咐道:“他們都是些草莽漢子,你如果不會喝酒,就讓黑炭和李靖幫你喝。”
“嗯。”呂仲明笑道:“知道啦,我一辦完事就盡快回來。”
羅士信倚著車窗朝外看,抱著胳膊,呂仲明叮囑道:“不管戰場如何變化,都以保命為主,羅大哥在我沒有回來的時候,千萬千萬不要自動請命,帶兵孤軍深入去作戰,記得了。”
羅士信點了點頭,這句話令三人想起了許多回憶,尤其是剛剛認識的時候,呂仲明提到過羅士信之死,也過會給他改命。一時間三人都湧起奇異的感覺,
車到城門。
“保重。”羅士信:“你能行。”
呂仲明笑笑,兩名兄長跳下車,目送他遠去,羅士信又招手讓尉遲恭過來,吩咐他幾句話。
尉遲恭的軍隊正等在城外,侯呂仲明出城,王伯當有點詫異,居然是呂仲明去送信,笑著問:“唐王的病好點了麼?”
前晚上王伯當見李淵時,李淵又是咳嗽又是臥床,每次一有什麼事他就裝病,呂仲明心想這家夥也真絕了。
“有勞掛心。”呂仲明笑道:“想必無大礙。”
王伯當有點擔憂,:“年紀這麼大了,還中了一箭,還是好好將養罷。”
呂仲明心想啊?裝得這麼像嗎?早上來送的時候不還好好的。李淵有點裝過頭,呂仲明也不知道怎麼了,隻得訕訕賠笑。
王伯當又道:“聽你和李家世子從一起長大?”
呂仲明心想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李淵到底在他麵前了些啥?也不先對好口供?要他認李淵當義父那是萬萬不可能的,便隻得道:“嗯,我和世民,是好朋友。”
王伯當笑道:“看走眼了。”
正話時,尉遲恭上了車,朝王伯當客客氣氣一點頭,什麼也不,便朝扯上一坐,這麼大個人進來,車廂裏登時擠得很,王伯當便不好再問下去,:“到了再。”
王伯當一走,呂仲明終於鬆了口氣,尉遲恭看著他,表情卻有點複雜。
“我不是為了幫你才救的李靖。”呂仲明道:“本來也得去瓦崗一趟。”
“我知道。”尉遲恭淡淡道:“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與李靖這麼要好了?”
呂仲明答道:“我覺得你倆沒j□j唄。”
尉遲恭:“……”
“我隻是和他同病相憐。”尉遲恭隨口道:“在他身上,看到了我自己。不知道有朝一日,如果我被唐王處死的話,會不會也有人來救我,為我情。”
呂仲明笑吟吟地看著尉遲恭,:“我知道。”
尉遲恭被他看得有點心裏發毛,轉過頭去,呂仲明哼哼著歌,抬起一腳,架在尉遲恭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