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真正的妖孽。
必須斂住心口一抹真氣,方是能按住這心中被妖孽掠起的驚動。
最可氣的是,這生就妖孽的男子,與她兒子一樣,永遠不知自己的罪大,端了一種世外俯瞰的清冷與漠視。
左手骨節分明好看的中指,所執黑子往棋盤中間的格子裏落下的刹那。
啪。
清脆分明的落音,告訴她,她花夕顏是空氣。
好個目中無人,目空一切的大官爺。
花夕顏肅顏:
【馬尼,姐兒這是劫錯到誰車上了?!】
“娘。”在樹丫上貓掖著的花木容,見她久久不動,急得要撓耳朵子,沒等娘的命令,心急如火的他躍下了樹丫。
這孩子腦瓜或許學習上不行,武功卻是學到了花夕顏的一等一。木球飛到空中,像是個皮球翻滾了十幾個圈後,安然無恙,一屁股,啪,坐在了車板上麵。
車夫親眼見證這孩子堪比體操王子的輕功技法,兩眼變得更凸更圓了:哪裏來的孩子,劫匪?!
兩隻手拍拍屁股,爬起來鑽到了馬車裏頭,手一把扯住娘親的衣擺:娘,我來支援了!
花夕顏正覺這馬車內情形不對,要撤。結果沒來得及撤,兒子到了。
“娘。”對危險渾然不覺的花木容,隻要在娘親的身邊,都認為是最安全的,衝娘親笑容養眼。
與此同時,喝茶喝到一半,因花夕顏闖進來隻得暫停,雲塵景正覺這進來的女劫匪,黑衣裹著那身材,玲瓏有致,骨架均勻,是個美人架子,可惜了如此美女竟然是個作惡多端的匪徒。更可惜的是這美女不知好歹,飛蛾撲火撲到他們的馬車上來了。
殊不知,他雲塵景或許心裏還能存有點憐香惜玉,可他身旁這位白衣“萬爺”,可就一點惜玉的心思都別想指望的。
這美人兒,八成到最後要被“萬爺”斬立決了吧。
捧起的上好雲中香茗要繼續倒進嘴裏,卻見突然又一個黑影閃進他們車廂。
這回,可算是讓他大開眼界了。
生平什麼劫匪都聽過,獨獨不知道,居然如今的劫匪突破下限了。
這娃有六歲不?
麵前的藍衫男子衝自己眨眼睛,越眨越像對自己拋媚眼似的,花木容微皺鼻梁:俺知道自己臉長得太妖孽了,是禍害,可這叔叔太奇葩,隔著黑布都能看得見他蒙著的臉?
劫匪從容不迫,坐實年紀雖也是個匪的事實,雲塵景哀歎:“如今世風日下,連幾歲大的孩子都不知道致富要靠勤勞,以匪度日,可悲可歎。”
咬文嚼字的東西?花木容聽不懂,唯獨聽懂對方口裏的匪是指他們母子,胸口裏肅然滾起一腔義氣。
他和他娘親哪裏是土匪了?
不要胡!
好看得過分的眉頭頓然怒撇兩道八字眉:“我們不是土匪,我娘是來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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