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塵景和萬爺,坐回馬車裏,要就著剛沒下完的那盤棋繼續下,見青虎回來,眉梢一挑:“找到人了嗎?”
“雲主子。”青虎儼然有點難以啟齒縣太子爺的慘狀。
“啥?”
青虎比劃了幾下之後。
雲塵景一顫,手裏抓的雲子滑落回棋罐裏。
萬爺清冷的雲眉,在花夕顏走後,就一直沒有鬆過。
青虎難中之難地啟口:“看來,真的隻是來劫色的。”
麵前的兩名主子,刹那間的神色,可與頭頂上呱呱呱的烏鴉相互媲美。
這,太沒麵子了,放著他們兩個絕色美男不劫,去劫那個據——
“比我們倆個長得好看?”
“雲主子?”
素來風流自信慣了的臉稍微帶了絲急躁:“我那個被她劫了色的——”
“不不不,那男子長得比主子差多了,不,比我都差多了——”完這話,青虎不敢往下再,眼看麵前兩個主子絕美的容顏是比剛才更——黑了。
斜陽,落在了貧窮落魄的村頭外麵的林子出口。
在一棵年歲已久的老槐樹下,一名婦人帶著一名芳齡少女,齊齊對著花夕顏跪下,磕了三個響頭:“感謝大姐救命之恩,民婦及女畢生都會記得大姐的大恩大德。”
“快起來。”花夕顏扶起婦女,見身旁著噙淚的少女隻是受到驚嚇並未受到傷害,終究慶幸自己趕到時並未晚。
往懷裏掏出一包銀子,塞進婦女手裏:“五嬸,趕緊走吧。能走多遠到多遠,最好到一個誰也不認識你們的地方。”
懲治了色鬼,救下了杏,但難保當事人五嬸和杏再慘遭惡人報複,以他們幾個人單勢薄,很難與當地勢力或朝廷當麵對抗。當然是躲得越遠越好,直到這場風波過去平息。
五嬸和杏接過花夕顏送的盤纏,並未放心,為花夕顏憂心忡忡:“你呢?”
“我?五嬸不用擔心,我再沒用,都是花家的人,他們若敢動我,要考慮三分。再有,他們也懷疑不到我頭上。”
是呢。當年她被花家流放到這偏僻的村時,都她是最沒用的廢物,一直以來的傳聞都是。因而五嬸和杏,一樣是疑惑重重的,她究竟是怎麼把被迷昏的杏從縣太子爺手裏救回來的。
花夕顏不會與她們解釋太多,事實上她們知道的越少對她們本人也越好,趕緊催促她們逃命。
五嬸拽緊杏的手,神色匆匆消失在村外的田野盡頭。
花夕顏目送她們一路安全走了,轉身,準備回家。背後,呱呱呱,一串烏鴉啼鳴。
眉尖微挑,掉頭望過去,見那串烏鴉剛好飛過那棵老槐樹上頭,杏眸眯了眯,掉回頭,朝家裏那院子走了回去。
巍巍顫顫的老槐樹,伴隨夕陽西下,黑暗吞滅了日光。一道妖豔的火紅,在枝椏葉子之間慢慢地顯出了原貌。
樹枝上垂落的大紅錦袍邊角,妖冶的紅綢緞上繡滿了一朵又一朵曼陀羅花,層層疊疊,像是延伸到了奈何橋的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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