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東鈺本身,或許不是個嬌生慣養的主兒,可是,養的寵物白馬,全是一個個的嬌貴病。
花木容一個人往前走,見白鷺不過來幫他帶路,拿起了教訓妮妮的口吻叫道:“你再不過來,我把你烤了吃。”
這子越來越放肆了,真以為是它的主子了。白鷺俯衝過去,鳥嘴在他頭頂上啄了兩下,又拍打開來,躲開他揮打的手,向前飛。
鳥嘴拍打開了主子的主臥。花木容氣呼呼追著鳥邁過了門檻。放眼房間裏頭,屏風博古架隔開幾個空間,錯落有致,玩意兒琳琅滿目。一路走到這兒,地上鋪的全是玉石,好像玉是很廉價的東西似的。花木容不知道東陵國盛產玉石,作為東陵國皇宮,滿地鋪玉石並不奇怪。隻覺得黎東鈺的家,奢侈得過分,讓他站在這裏都老不自在。
兩個太監隨之進來,手捧太子常服,是要為太子更衣。
見兩雙手要解開他衣服,花木容連連後退,抱住自己胸喊:“不要,不要。”他美美的身體,向來隻有娘親可以看。
兩個太監隻好將常服放在床上,先退了出去。出去後,對守在門外的張公公:“張公公,主子好像是病了,都不讓我們接近。”
難道真是病了?主子回來都是匪夷所思的言行舉止,不得不讓人堪憂。張公公思量,與底下的太監吩咐:“你們在這裏守著主子,主子有何吩咐,你們都先答應著。我去趟永寧殿。”
永寧殿是東陵帝君黎子墨處理政務、接見大臣、學習與休息的宮殿。作為帝君,黎子墨具有帝皇的寢宮月室殿,隻是那地方,自從皇後死去之後,黎子墨沒有再踏進那裏一步,吃住睡全都搬到了永寧殿。
由於回來的時候有事,繞了點遠路,與兒子分開走了另一條路,結果,卻比兒子的車馬,先抵達了一步到京都。
回來時,各部大臣已是都在正廳等著他了。
離開不過半個來月,折子堆滿了書台。黎子墨坐在禦座上,聽著那吏部大臣與內閣某大學士為一個芝麻大的事兒爭執糾結半,額頭青筋直跳。
雲塵景坐在西廳,手指捏了隻包得玲瓏有致的餃子扔進嘴巴裏,果實入肚,實乃舒坦,又手端茶碗,品嚐有清泉石上流著稱的龍眼井流下來的泉水泡出來的香茗,嘖嘖暗歎:還是他聰明,沒有急著回去,不然,他這會兒八成要變成眼下的黎子墨一模一樣。
得橫飛唾沫,甚至兩隻袖口都快拉扯起來的兩位大臣,終究沒有能身為臣子的自覺,不知體恤皇帝。等待他們的,隻能是,黎子墨淡到極致的一句話:“我看,不是他該不該被撤,而是你們倆,該被撤了。”
一片僵死的氣氛之後,一股冷冷的寒風像是刀刮過脖子,所有人齊齊跪了下來:“臣子該死,帝君萬福,帝君萬壽如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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