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處置人了嗎?”
柳姑姑聽她這一問,心裏一嚇,想她怎麼知道的,簡直神機妙算,於是點頭:“派去那兒掌廚的廚子,一律被叫了回來,被押到刑部問責去了。”
要是真是這些廚子出了問題,倒也好。就怕不是。花夕顏聯想到京城內外,這疫情都是不慍不火的。沒有再度蔓延,但是,也不見全部被消滅。據她哥,季節過去之後,情況會好些。這是季節病。
太子爺翻開本子,給她念書。
花夕顏聽太子爺規矩的念書聲,是懷念起了兒子的如豬了。
“娘想木木嗎?”太子爺很快發現了她臉上的那抹神情。
“娘隻希望,他到雲族以後,不會隻記得吃。”花夕顏苦惱地拿指頭點下額頭。
這對吃貨基本是不可能吧。要是哪不惦記吃,吃貨不叫吃貨了。
對此,太子爺也是一樣的想法。
花夕顏突發奇想,是不是,自己突然跑到雲族給兒子來個突擊檢查。哪知道她這個想法,太子爺是雙手雙腳都投票讚成,而且,也想湊一腳。
太子爺同樣想念吃貨。宮裏他一人本就寂寞,沒了弟弟這個活寶,在宮中簡直是把他悶死了。
去雲族,雲族離東陵真心是不遠的。比白昌到東陵還要近。不是因為雲族與東陵是鄰國。雲族的領地,起來,沒有幾個人清楚在哪兒。每個人,隻知道叫它為雲族,是因為據聞,雲族的人,是住在雲端上。這像是謠言的話,其實沒有錯,雲族人是住在雲端上。隻是不像傳中的仙人住在上,而是,住在一個漂浮的島群上。這個具有十分傳奇性質的島群,叫做雲島。
所以,這雲塵景在東陵來去如風,靠的,就是這雲島經常在東陵上空飄零。
隻是雲島被個巨大的術障包裹著,平地上的人,仰頭,也別想看見,更不可能知道。
雲島在空中移動的速度是非常緩慢的。由於雲族與東陵皇室簽有血約,才會經常選擇將領地放在東陵領土上漂流,這是出於安全。
上次,吃貨被接到雲島,路上用了兩日時間,是由於東陵領土大。
花夕顏記憶中,是從沒有去過雲族的,雖然,雲塵景經常來宮家串門。她哥倒是去過。
“娘如果想去雲族的話,我有塊雲叔叔給的玉牌。憑這塊玉牌,可以自由進入雲族。”太子爺手裏往懷裏一摸,立馬摸出雲塵景送給自己的那塊玉牌。
花夕顏見他將這東西都隨身帶著,便知道他在宮裏是悶到快死了,和她一個樣。
“怎麼去?”花夕顏問。
太子爺明顯已經先打聽好了,告訴她:“現在去雲島的話,隻需半日。”
原來,兒子離他們已經這麼近了。花夕顏腦子裏突然閃出個壞念頭,自己和太子爺去到那兒,會不會把吃貨嚇死。
“咱們現在出發的話。”花夕顏已經琢磨著了,“到了明日淩晨能到,玩個早上,午時後回來。”
太子爺點點腦袋,和她一樣這樣想,基本應該沒人察覺他們在宮裏消失是去雲族了。
如今,母子倆隻需考慮一點,那就是那個叫皇帝的男人,會不會發現。
“算了。”花夕顏道,她也不想瞞著他,再去雲族探望兒子,是經地義的事,不見得他會阻止。因此,即寫好密信一封,讓張公公送去給李順德,再由李順德轉交給他看。
接下來,母子兩人,在房裏一個做事一個念書,等待他回複。
不會兒,張公公回來了,同時將林璟琪帶了過來,:“聖上,娘娘和太子爺,要由林將軍護駕。”
花夕顏麵色鬱悶。知道護駕是假,他真意是,隻有這隻迂腐的白虎能充當他的眼線,防止她做出一些冒險的行為來。
不管如何,想去的話,要趕緊去,快去快回,免得某人又變了主意不讓她和太子爺去了。
為此,備好去雲族專用的馬車。由東陵通往雲族,隻有一條路,那就是必須先進入東陵號稱神山的昆侖山脈。
昆侖山脈環繞在東陵京城的東邊,從東陵皇宮望出去,能望到像接觸到的山頂,常年被雲煙繚繞的連體山脈,是昆侖了。昆侖有被譽為神山之名,因此,不是凡人可以進入的地方。
花夕顏他們坐上馬車,興致勃勃前往雲族時,宮家裏,宮夫人回來後,和宮太史起今日在路上遇到林夫人等人的事。
宮夫人是個聰明的人,不會不知道林夫人故意停下轎子,殷勤地和她打招呼是為什麼原因。起來,這宮家是皇後的娘家,但是,宮家人因為不愛交際,被圈裏人定義為清高,並沒有多少人願意親近。大家也都是因為怕,怕被宮家誤會貪慕虛榮,宮家再到聖上麵前告狀,反而得不償失。
敢冒這個險的,這林夫人什麼意思,宮夫人隻要聽些道消息都明白。隻是,她沒想到,林家真存了這個心思,以至林夫人今日看到她和齊雲煙話都耐不住了。
宮弘文聽第二個外孫喜歡玩具,趁這會兒閑著在家,自個兒拿了工具,琢磨塊木頭,想給吃貨做隻嘴巴會動的啄木鳥。聽宮夫人在旁邊提起這林家的女兒林慕容,宮弘文可能以前見過林慕容,道:“她父親帶她出來見過我們這些人,我看,是個落落大方的姑娘,才學,確實也如傳聞中淵博,做起詩詞,連我們幾個大人都歎為觀止。”
“可是,我從沒有聽我們兒子提過她。”宮夫人想,這個姑娘真這麼有名,按理她兒子是喜歡聰明又有學識的女孩,怎麼,沒聽宮相如提過一句聲。
宮弘文拿把刀心削著樹皮,一邊眯眼,一邊:“相如可能是顧忌林大人吧。”
涉及官場的問題,宮夫人不懂不能亂。
宮弘文隨即又道:“不過你的沒錯,若那姑娘真的好,能入我們兒子眼裏,哪會顧忌其它。隻能,那姑娘我們兒子看不進眼裏。”
宮夫人鬱悶了:“你他喜歡什麼樣的?都過去這麼多年了,無消無息,我都快被他悶死了。”
宮弘文聽了夫人這話哈哈大笑。
宮相如從刑部回來,給他開門的玲瓏,見了他就起今在大街上遇到的事兒。
玲瓏啐啐道:“也不知那林夫人是不是不知羞恥的,為了自己女兒,有必要貶低人家的姐嗎?人家齊姐夠倒黴的,丟了錢袋,還得遭人這平白無故的一。”
宮家待自家的丫鬟家丁,都是像自家人一樣。因此,玲瓏這樣口無忌,是常有的事兒了。再,玲瓏覺得自己有必要告訴大少爺,免得大少爺上了林家的當。有林夫人這樣缺德的母親,林家姐能好到哪兒去。反正,玲瓏是這麼覺得的。
玲瓏這是擔心,若一個太糟糕的姐嫁給自己少爺,到時候她夫人要吃虧,她這個丫鬟要跟著吃虧。
宮相如聽著她發牢騷,眯的眼睛成一條縫,舍去林夫人那些刁難齊雲煙的話,卻是齊雲煙一個人站在大街上等錢袋的事,引起了他興趣。
“你齊姐丟了錢袋?”
“是啊。少爺。”玲瓏,“少爺是刑部的,幫齊姐把那賊抓回來吧。”
“怎麼丟的,你給我。”
見引起了宮相如的關注,玲瓏益發橫飛唾沫地描述,從一開始怎麼發現齊雲煙一個人站在街上,到一輛沒人的大馬車引起她和宮夫人的猜測。口幹舌燥地完以後,突然發現,大少爺的臉在夜色下好像沉了一圈的樣子。玲瓏用力吞了吞口水。莫非,她剛才描述的這些,引起少爺對齊姐的同情,因此對那個敢偷齊姐錢袋的賊,萬分憤怒。
“老爺和夫人在裏頭?”宮相如問,臉色在夜色下確實分辨不大清。
“是的,少爺。”玲瓏答。
“不要告訴老爺夫人我回來過了。我有事要再出去一趟。”宮相如吩咐這話,即轉身再次走出家門,隻帶了六叔走。
玲瓏望著他急匆匆走掉的背影眼睛飛眨:哎,莫非少爺這是聽了她話,要趕著去給齊家姐報仇呢。
關上宮家大門的六叔,尾隨在宮相如身後,對宮相如比了比幾個手勢。玲瓏的話他剛才也聽了,有好幾處疑問。
首先,齊雲煙隻是到集市,何必弄輛大馬車,這和齊雲煙喜歡低調的性格,一點都不相符。二是,即使家丁全跑去抓賊了,理應也該留一個陪自家姐以防再有意外。倒是這齊雲煙喜歡獨來獨往的性格,一個人上街比較可能。
六叔懷疑的,正是宮相如所想的。想到今早上,才見著她被他妹妹召到了行宮。要不是他妹妹拉她出去幹什麼秘密的事。反正這樣的情況不是一次兩次了。很久以前,她到宮家串門的時候,都經常發生。
他妹妹那性子,也就算了。她,又不像他妹妹是個能心狠手辣的,真是哪因他妹妹出了什麼意外,宮家要負責的。
這走到齊家院子外時,月亮掛在樹梢尖上,月色如涼水一般流瀉在齊家門前掛的那兩個白燈籠。
齊夫人的死,在他聽完原委之後,心裏頭,確實是被震了的。不是因齊夫人參與謀害他妹妹一事感到憤怒,或許憤怒有,但是都不及她的大義滅親,令他心頭為之一震。
那是她的親生母親,她在做出那個決定時,心裏在想些什麼。他突然很想了解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以前,隻知道她是他妹妹最好的閨蜜,喜歡和她妹妹一塊調皮搗蛋,讓他有些不喜。因為作為一個做事兢兢業業的人,他並不喜歡他妹妹那種喜歡闖禍的姑娘。
多年以後見到她,在避暑山莊那一麵,她的謹慎言行,在他心裏麵留下了完全不同的印象。怪不得他媽,會對她留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