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地。 ..
風雪更甚。
這風雪是大陣,也是屏障。
一座隱藏的風雪宮殿內,邀月公主挽起袖子,伸出纖纖玉手點燃魂魄孤燈,再吹掉指尖烈焰,而後挽起一旁仍然懵懂的青帝,緩步深入,走了約莫半個時辰,來到一座巨大的石碑處。
這石碑上書寫著古怪的文字,哪怕神王境界也難以看透,是用大道真意描畫的圖案,石碑前坐著一個老者,正是葬主。
“父皇。”
邀月公主淡淡道,她性子一向如此,不論對誰,都是這般冰冷,哪怕是對自己的父親,葬地的最高領袖,掌管著所有葬地之人生死的角色。
“我看不透。”
葬主滄桑的道,有些疲憊的站起身:“尋找冥土奧義多少年了,可當真的找到,你用冥意書畫三千裏,我卻看不懂,這似乎是我的命數。”
聽著葬主的言語,邀月公主目光微動,她清晰的感覺到,這位葬地之主相比較閉關之前,衰老了太多!
似乎將太多的心血精神,都耗費在了麵前的石壁書畫中。
哪怕是邀月公主,也忽然有些悲傷。
“嗬嗬,我的命途算是到頭啦……”葬主笑著轉過身,看向正值巔峰狀態,霸道不遜色孟凡的邀月公主:“接下來,是你們的時代了,萬域大帝在葬地停留數日,積蓄銳氣,終於前往萬域,多久了?”
邀月公主道:“走了有七個時辰,以他粉碎真空的手段,應該快到了。”
葬主點:“那你呢。”
“我?”邀月公主皺起眉頭。
“葬地雖大,於這諸萬界相比,卻是一口枯井,宇宙洪荒,風起雲湧,邀月,你已經越了為父,越了這葬地古往今來所有人,你的未來,不該拘束在葬地,如今時代,沒有安然享樂一,或者生而苟且,或者生而壯烈,你和萬域大帝一樣,都不是苟且之人,走吧,離開吧,去攪動風雲。”
葬主手掌一動,那由邀月公主以冥意書寫的石壁頓時破碎。
“走吧,離開吧,和中央大帝、造物主孟凡、九泉魔尊、須彌神佛,甚至那神秘莫測的混沌大帝並駕齊驅吧!”
朗朗的聲音在邀月公主耳中回蕩,她雙目圓睜,心神不能寧靜,手掌微微顫抖,良久才轉過頭看了一眼手旁牽著的青帝,猛然跪在地上,對著葬主垂下了頭顱。
葬主一愣:“月兒……從未見你低過頭……”
邀月公主又立刻站起。
“父皇,我從沒有低過頭,未來時代,我不會跪地,不會跪蒼生,仍然桀驁如龍,今日跪父皇一次,並不感恩,隻是謝謝父皇讓我降生於這世間,看到太多星光燦爛!”
言罷,邀月公主身形閃爍,帶著青帝,離開葬地!
荒蕪虛空。
九泉魔尊神情複雜,看著湮滅族女子麵無表情的摧毀了一座承載眾生的漂浮島嶼。
不知道多少生靈被這一下滅亡。
湮滅女子轉過頭,看向九泉魔尊,好奇道:“是道生了我?
生我何用,隻是抹殺萬物麼?
當萬物崩滅,我又何去何從?
清水帝君是誰,你又為何這麼稱呼我?”
一個又一個的問題拋出,九泉魔尊卻覺得無法應答。
他揮手將一些流落到虛空之中尚有奄奄一息的生靈全都滅亡,緩步向湮滅女子靠近,忽然間濃烈的崩滅之意鋪蓋地的襲來,在他的身上留下一道道細密的傷口,但他強忍疼痛,絲毫不後退,腳步輕輕挪動著。
“我給你講個故事。”
九泉魔尊的聲音有些淒涼。
湮滅女子更加好奇。
“在某個已經被遺忘的時間節點,一個魔頭,送走了他最後的舊人,他身為神王,執掌死亡,壽元綿延不絕,已經活了數十萬年,便經曆了數十萬年的生死離別。
因此他匆匆而過,便不想再沾染任何情絲,卻當他躲避萬事萬物,在一片山石上沉睡的時刻,一個身著紗裙幹淨如水的女子叨擾了他的休息,那女子執掌崩滅,唯一所願便是毀滅世間一切,當女子見到魔頭時,已經不知道摧毀了多少個世界,所以她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