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十八 同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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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室王爵和掌兵權的國柱上將之間向來保持著距離,即使姻親也多會避嫌,不在人前表示親近。

但臨江王終究是帝室血脈,他這麼沒有半點遮掩地大張旗鼓、擺明車馬到了門外,張伯謙哪怕當了元帥也沒有把人拒之門外的道理。

當宗王最高規格的座駕在街道中央停下,這邊也做好了迎接準備,院門大開,所有戰士列隊兩側,出來迎客的是戰平江。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正規軍團編製擁有高級軍銜的那些被張伯謙扔在邊境,私軍裏具張氏高級執事身份的又被扔在溫泉。戰平江在外界名聲不顯,可好歹也算張氏執事名冊上有的人物。至於張伯謙本人,都勞動了臨江王親臨“探病”,病人自然是傷重起不得身。

臨江王是鎮邊藩王,又是先帝最寵愛幺弟,他的三衛人數在諸王中最多,重裝帶甲十萬加上兩個整編浮空艇艦隊。而能帶進帝都的儀衛也居諸王之冠,一千九百人輕裝編隊。

看到出來迎接的人,臨江王身邊幾名軍官和文士神情都有刹那微妙,反而臨江王本人毫無異色,不等眾人行禮,把所有隨從全部留在門外,獨自一人走進院,神態親近、隨和、自然,就像世家子弟之間尋常走訪。

戰平江看著臨江王那無可挑剔的風姿,再想到三樓在“養傷”沒有挪動的世子,不由感覺有點胃疼,他沒讓任何人引路或跟從,一個人把臨江王迎進了主樓。

臨江王麵色如常地走了三層樓梯,俊美臉龐上春風拂麵般的笑容沒有絲毫變化,看不出半點不滿。

這種統一營造的樓格局極為單調,都是走廊和單側房間的營房模式。為了適合隨時能該各種用途,所有房間一般大,方方正正。

一踏上三樓,就正對著這樣一個房間,裏麵一件家具都沒有,張伯謙席地而坐正在煎茶,紅泥爐和整套茶具就直接擺在地板上。

張伯謙賦過人,四歲開武蒙,十四歲正式上戰場,之後的歲月幾乎都在征戰中度過。但他出身五姓世家,落地即封爵,世家子弟該會的他也都會。

現在他著深衣箕踞而坐,沒有絲毫局促之態,清水、杯盞在掌上流動,茶煙嫋嫋,細香暗浮,湯色一點點漾開,意態優雅悠閑,如處華堂盛會。

樓梯響動,張伯謙卻像沒有聽見似的,頭都不抬,目光全都落在淺碧色的茶盞中。

臨江王直接走到張伯謙麵前,盤膝坐下,道:“紅泥爐當醅新酒。”指尖一點銀光彈向張伯謙。

那點銀光飛到張伯謙麵前,在半空中一頓,是一個巴掌大細長鍍銀銅瓶。

此時,清茶從壺嘴中傾斜地注入最後一個杯子裏,張伯謙抬手一抹,瓶落在紅泥爐的鐵網上,瓶塞彈開,一股酒香立刻彌漫開來,和著茶香。兩股各自都極鮮明的香氣,一經混合竟隱約有了渺渺之意。

張伯謙抬眼看了看臨江王,道:“謝殿下。”

隨後室內寂靜,紅泥爐裏火星剝啄都清晰可聞。

時間一點點流逝,臨江王眼底閃過晦澀不明的流光,忽然他舒展雙腿,不再端著姿態,眉宇間笑意也褪去禮賢下士的溫文,染上邪肆,“丹國公世子,可願與本王一起對付共同的敵人?”

張伯謙靜靜注視他,道:“可。”

臨江王慵懶肆意的笑容有瞬間一凝,不曾預料會得到如此輕易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