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李司晨見狀大罵一聲,扔下手中的行李箱,瘋了一樣衝向爆炸中心。
氣浪一陣陣撲麵而來,李司晨卻沒有絲毫停頓,一路狂奔而去,隻是他原本蒼白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了。
爆炸結束,原本就混亂的現場變得更加混亂,空氣中彌漫著各種灰塵碎屑和不明物體燒焦的味道。因為所有人都看到爆炸時葉明站在這裏,所以被葉明腹誹了好幾道的警察在爆炸停止第一時間就展開搜救。
“你也想被炸死嗎?!”剛才的警察因為眼睜睜地看著一個人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被炸死而感到憤怒,蠻橫地阻止了李司晨的進入。
李司晨麵無表情地看著他,伸出手來指向警察搜索範圍的另一邊道:“他在那邊。”
“大家都看到他在這裏!你不要來搗亂!”這種時候,警察顯然已經沒有耐心再跟這個瘦弱的學生囉嗦,煩躁地揮揮手想讓他趕緊走,卻看到李司晨冷靜且堅持的眼睛。
“得,李,你去那邊看看。”他狠狠地瞪了一眼李司晨,啐了一口口水,指揮著一個年輕的警察道。
“是,頭兒。”那個姓李的警察快速跑到李司晨指定的位置四處張望著,忽然,他好像發現了什麼,對著一個地方看了又看,旋即大聲叫到:“頭兒,他在這裏!”
這邊的警官一聽,不可思議地回頭看了一眼李司晨,卻發現他早已經跑到了那邊,警官罵了一句髒話,也快步跟了過去。
“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葉明大叫著醒來,隻覺得整個人像散了架一樣,完全使不上力氣,他望了一眼身邊的人,咧開嘴艱難地笑了笑。
李司晨半跪著,正狠狠地掐著葉明的人中,見他醒來,也難得地笑了笑。
葉明看著李司晨被漫灰塵弄髒的白色襯衫,還有那雙永遠透著幽光的無框眼鏡,痛的哼了聲,無力道:“不要忘了到學校給我報個到……”
眼前的情景逐漸模糊,意識也漸漸不受控製,葉明在昏迷前最後想的一件事情卻是——今果然到不了學校。
病房內。
“左手骨折,右側兩根肋骨骨折,全身大擦傷6處,燒傷1處……”李司晨抬頭望了一眼躺在病床上不話的葉明,無奈地歎了口氣,合上了病曆本扔在一邊,轉移話題道:“你昏迷的這兩裏,我已經去學校給你報了到請了假,軍訓就不用去了,隻出了這麼大事情,要不要通知你的家人過來。”
葉明呆呆地望著花板,良久之後才緩緩搖頭,他在心裏自嘲地想著,爺爺去世的時候,父親都沒有回來,就連後事都是鄰居幫忙操辦,自己受這點傷,父親估計連眉頭也不會皺一下。
李司晨是知道這些事情的,他也歎了口氣,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隻是疑惑道:“你當時到底要去幹什麼。”
葉明聞言皺了皺眉頭,似乎是在回想著當時的情景,在那停止的一秒鍾裏,他用手臂護衛著所有人向前撲去,就在他轉頭的一刹那,看到的那個司機的樣子,讓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
“叩叩叩。”葉明的話被三聲有規律的敲門聲打斷,他再次皺眉,對於在這個時候被打擾極為不滿,卻依然有禮貌地道:“請進。”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了,一個身著警(和諧)服約莫四五十歲的人,手裏捧著一束鮮花,應聲而入。
“陳警官。”李司晨見了來人卻絲毫不覺得奇怪,他站起身來,接過陳警官手中的東西,向葉明介紹道:“處理車禍案子的警察。”
葉明聞言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待看清他身上警(和諧)服的製式才佯裝疑惑道:“這不是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麼,為什麼需要你們刑事重案組出馬。”
陳警官自進到病房內開始便一直沒有話,而是以一種奇怪的眼神打量著站在旁邊的李司晨,他沒有回答葉明的問話,而是向著李司晨沉聲問道:“我可不記得我跟你過我姓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