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柳含煙心裏有一股子悲淒的涼意自內而外的在她身子周圍蔓延,整個身體都覺得沉重萬分!跟在素來最疼愛她而她也最尊敬愛戴的爺爺身後,雙腳竟有一種如托付著千鈞重擔的感覺。這是一種她無法承受的重量。
是啊,豫南柳家一族的傳承又何止千鈞!
柳老爺子帶著柳含煙進了平時他看書的書房,這也就表明了他此刻是想以一種談公事的態度和柳含煙聊。
如果僅僅是爺孫倆要是些體已話的話,就會帶柳含煙去他的房間了。這是柳老太爺老爺一個不成文的個人習慣。
“含煙。坐。”
柳老爺子指著沙發道。
柳含煙乖巧的坐下來,將竹製茶幾上的功夫茶具清洗了一番,然後用熱水瓶的水來衝茶。
“含煙啊。”柳老爺子輕聲歎息。
“我知道你心裏委屈。我疼你,也理解你。可我不得不勸你啊。”
柳含煙沉默不語,纖細的手指捏了撮開春清明前第一芽的西湖龍井輕輕的放進紫色朱砂壺裏,倒了少量的水將茶洗淨後,這才環環地注入開水侵泡。雖然此時心情無比的沉重,但柳含煙的泡茶姿態幽雅無匹,動作如行雲流水,賞心悅目。
柳含煙知道爺爺的是什麼,但是她沉默不語!
“爺爺知道你苦,六歲那年你被那瘋女人擄了去,這是我們柳家永遠的痛!雖然不知道你早些年經曆和遭受過什麼樣的苦痛,但是你的回歸確實也是我們柳家的一大幸事!這些年爺爺對你百依百順,除了你是我孫女外,更多的因為爺爺覺得虧欠你的太多啊!”
劉老太爺話語沉重,眼中逐漸蒙上了一層水霧。
柳含煙,豫南柳家的公主,更是華夏七絕之一修羅刀沐纖塵的嫡傳弟子,看似光鮮亮麗的這些名聲背後,沒人知道她早年到底經曆過什麼!
七歲拿刀,九歲跟著沐纖塵行走江湖,十歲得修羅名號,拋開那看似光鮮的外表,沒人知道她心中隱忍著什麼→→→→,↓∽。
半仙蘇稟的一份恩情,讓修羅刀給了她一份自由,可是這麼些年遺失的那些少女青春又如何彌補!
如果可以,柳含煙真的希望自己生在一個普通的家庭,沒有江湖,沒有利益!
“含煙,你也知道,咱們柳家第二代集體隕落,出來做事的男人一個比一個不成器。幸好你爸還能撐著場子,雖然沒有大智慧,但勝在足夠的勤勉。”
“柳家第三代更是不振。你那幾個哥哥弟弟隻知道吃喝玩樂,家族每個人的五千萬的創業基金被他們敗了個一幹二淨,竟然還有臉回來伸手要錢。雖然我對你是滿懷期望地,可是你終歸是個女人,爾虞我詐的商海中,女娃子終歸是要吃虧的!。”
雖然對這個孫女疼愛至極,但是骨子裏,老一輩重男輕女的思想在柳老太爺這裏並沒有被摒棄!
柳老爺子了解自己主個孫女的性子,知道她自打十六歲再度歸家之後就變得清冷不願意多話,也不見怪,自顧自的解釋下去。
“一個家族的發展,僅僅靠一個人的努力是不夠的。。籬笆三樁,好漢三幫!需要有一群人來支撐著才能在一個領域做到足夠強大甚至在各個領域四處開花!可是現在呢?我還在,那些個老家夥還能賣給我幾分麵子。一些事情上也不會太過於計較。我要是不在了呢,你一個女人有該如何自處?”
“商場如戰場,那可真正的刀刃相見啊。雖然這幾年你接受家族以來做得很不錯,而平時我也不願意給你講這些,覺得你是個女孩子家,知道這些陰沉醜惡地事沒有好處,也就自己在後麵給你撐著了。可是現在我不得不向你講啊!爺爺已經沒幾年奔頭了,我是家裏的家主。我得為下一代或者下下一代的柳家子孫們鋪好路啊。咱們柳家不能敗落在我手裏。”
柳含煙將泡好的龍井倒進巧玲瓏地杯子裏,用茶鑷夾著送到柳老爺子麵前。
輕聲道:“所以,我要被犧牲掉?我要去參加楚老爺子的壽辰讓所有人都知道,我要成為楚家地女人,有了楚家這張虎皮,我以後的商途就能順豐水水一往無前?”
“含煙,爺爺……爺爺不求你能原諒我。我隻希望你能理解我。”
柳老爺子倒起柳含煙遞過來的杯子,茶香撲鼻,卻久久難以下咽。
“我理解。可誰又能理解我呢?”柳含煙輕聲歎息。
她仿佛回到了十四年前的那個寒冬,華夏極北,寒地凍,沐纖塵將她丟在了一個冰窟中並且放下來一頭雪狼,告訴她:“我不需要一個與狼共舞的徒弟,我要培養的是一個能生咽狼血的修羅!
那一年,她隻有八歲!
??
交通局辦室主任李根勝在辦公室喝茶的時候,突然接到了上麵的一個電話。是讓自己將昨晚八到淩晨十二的從豫南通往鄂北高速公路上所拍攝到地的車輛出入境錄像帶送到周家。
等到他問清楚是哪個周家後,就再也坐不住了。心情無比地亢奮,他知道自己表現立功的機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