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輝煌的宮殿,正廳角落,馮雙魚都快嚇懵了,目無焦點,愣愣的看著韓東。
她以為。
按照正常流程,先是口角之爭,再然後針鋒相對,而在此期間,坐在她麵前的這位白發青年好歹也要適當表露一下真正身份。
可她萬萬沒想到,韓東幹脆不與其爭論是非,瞬間出手,輕描淡寫,將琴墚一指彈飛不知哪裏去。
太生猛,太直接,太暴力!
恍惚之間,馮雙魚意識到了她嚴重低估一等貴賓的能耐,在這等人物麵前,古國皇子又算得了什麼,尤其是身穿耀金長袍的皇子琴墚眨眼間消失不見,無影無蹤,更令她惶恐不安。
那可是皇子,貨真價實的寰宇皇室之皇子。
真的出了什麼事,估計皇室不願意為了一個死去的皇子得罪一名強者,隻會怪罪她,遷怒她,想到那麼恐怖的刑罰加諸身心,馮雙魚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大,大人。”
她看向韓東臉龐,又連忙低頭,不敢直視。
“琴墚不知輕重,冒犯了您,但應該罪不至死吧。”
馮雙魚輕聲訥訥,語氣柔弱,但卻並沒有傳音。她相信琴墚被一指崩飛的畫麵,定有很多人親眼看到。此時此刻的宮殿,偌大正廳彙聚著八方賓客,宇宙永恒境亦有不少,可謂是濟濟一堂,極為高端的宴會。
因此。
皇子琴墚出事,瞞不過去的。
隻要引起眾人注意力,眾目睽睽之下,她至少性命無憂。馮雙魚低垂腦袋,心思轉動的飛快,韓東隻是淡淡瞥了她一眼:“你剛剛那位皇女身份的神秘歌者是哪個生命族?”
“不清楚。”
馮雙魚低聲道,她沒敢再問琴墚的去向,但仔細想想,應該沒有死,畢竟今是個喜慶日子。
“我也隻是隱約聽到傳聞。”
絞盡腦汁,努力回想,她急忙補充了兩句:“那是一個不入流生命族,具有演唱樂曲方麵的種族賦。”
“哦?”
韓東眸光微動,有點驚奇。
果然是世界之大,應有盡有,竟有歌唱類的然賦。修為境界到了高深處,隨口一言,衍生音波,擴散聲浪,也是異常強大的攻擊手段。
韓東略有深意的凝視著馮雙魚:“你怎麼知道這些的?”
這些隱秘,實乃皇室醜聞,豈能輕易泄露出去。
“我,我不知道。”馮雙魚隻覺得心扉戰栗,韓東的平靜聲音就好像敲擊心門的巨鼎,發出一道道穿透心靈的轟鳴之音,貫穿身心,醍醐灌頂,容不得抗拒絲毫。
直入內心最深處。
她的心理防線暫時崩塌。
“真的不知道。”
馮雙魚出實話,撫心自問,愈加茫然費解:“我都是聽,好像是有人趴在耳邊,這麼告訴我的。”
她一邊著,一邊也恢複清醒,完全忘記剛剛的事情。
“也是可憐人。”韓東搖頭不語。
這女子應該是被人施加心靈暗示或者是心靈蠱惑——借她之口,傳出消息,揭露這皇室醜聞,也不知馮雙魚將這些消息,了多少次,告訴多少人。
以皇室的做事風格、習慣,恐怕她活不了多久。
自古以來,平民公民總是用最大惡意去揣測當權者,隻可惜想象力往往貧乏,即使是最大惡意,依舊不達標,權勢階層的複雜令韓東也懶得幹涉。
“去吧。”
韓東頓覺索然,沒再看她,隻是擺擺手,示意她可以離開了。
“打擾了。”
馮雙魚終於鬆口氣,端正神色,微微行禮,忙不迭向後退去,但當她離開宴廳角落,飽含困惑的眼神,看向不聞不問的宴廳眾人,花容又變了顏色。
竟有人朝著韓東,微笑舉杯,偏偏她還認得此人乃是皇室親王!
再之後,她看到韓東站起身,她看到韓東閑庭信步,所過之處,一位位皇室親王舉杯致敬,一位位永生者含笑開口,她看到整個宴會廳的所有目光盡數聚焦韓東,或是壓低聲音,放慢動作,或是麵露崇拜,謹慎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