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結束一場大戰的阿九默默走到了一邊,他坐在一塊大石頭上,靜靜地輕撫著自己手中的精鐵彎刀,在這個還隻是半鐵器的時代,他手中的刀無疑比更多的刀要鋒銳。這個覺醒了軍事賦的十七、八歲男孩或許還有些嗜殺,但他在今日卻表現出了強大的統帥賦,在他一番言論之下,第四師團正在蛻變,他們或許會成為孫楊手下首支擁有軍魂的軍隊。
錦衣衛一直都在監測這場戰役,他們要將整場戰役的經過用刀筆一刀刀刻印在冊,一份上呈給孫楊,一份更加詳細的整理報告上呈給軍官學院,作為指導性戰例供學員們學習和參考。
很快,陳倉穀戰役的報告到了孫楊手上,當他看到阿九鼓舞將士的那一段話被詳細記錄在冊時,孫楊他感慨道:“五子良將、四英帥,我的九弟一定很快成長起來,或許,你們會因為有著這樣的對手,而不會感到寂寞。”
孫楊對阿九的成長無不自豪,甚至比他自己擁有四個郡還要高興。錦衣衛不明白孫楊話語中包含的意義,所以,他們將孫楊的感慨呈給了賈詡和七,這兩人隨即對有關於五子良將和四英將的情報進行收集,可惜,一無所獲。
“混蛋,誤了老夫大事。”祖厲城外,漢軍大營,張溫手裏邊拿著一份戰報,正是那日陳倉穀一戰的全部經過,當看到手下副將輕兵冒進,又被少量精銳嚇得逃跑之時,張溫恨不得生吞活剝了那家夥,隻可惜,那家夥此刻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讓張溫想要拿人開刀都沒有了一個好發泄的對象。
“張公,勿憂,卓明日便親手拿下祖厲,破了眼前這難局。”董卓跪坐在張溫下首,承受了來自於張溫的大部分壓力,這時,他不得不做出一番姿態了。
“你想破局?你拿什麼去破?我軍不到半月,死傷便已達數萬,看你如何跟朝廷交代,哼!”張溫氣不打一處來,多日的不順一次性爆發,任董卓如何不爽,也隻能是強忍著張溫的唾沫攻擊。
“明日,卓親自督軍上陣,誓破祖厲。”董卓在張溫的逼視下,咬緊牙關寫下了軍令狀、摁了手印。
“嗯!”張溫緩緩出了口氣:“有仲穎親自上陣,明日必定破城。”
“破城?親自上陣?”董卓懵了,董卓是明擺著不想自己上陣。然而,張溫卻不想放過他,這次董卓把他可坑慘了,就差晚節不保。董卓則是欲哭無淚,主帥的命令不是他可以違背的,此刻,他最恨的人有兩個,一個是孫楊,另一個就是著眼前的張溫。
孫楊與周慎仍在街亭對峙,孫楊深知滅掉周慎的重要性,又撥出了五百騎兵,命一個一師團長帶領著他們四下攻擊附近縣城,廣魏諸縣皆告破,糧草少數被收集起來自用,大部被付之一炬。
阿九東向之時也做了與孫楊同樣的打算,他將安定、北地南部一帶與廣魏相接的縣城如數攻陷,將縣中大戶盡滅,糧草軍械盡都銷毀。
此時,周慎在街亭的日子並不好過,每日都會有縣城被攻陷的消息傳來,眼前又有數千騎兵逡巡不斷,令他不敢妄動分毫,即使他再怎麼想立功,此刻也是有心無力,隻能躲在街亭城塞中惶惶不可終日,加上他每日糧草消耗甚巨,周邊郡縣又被一一拔出,幾乎不可能從中得到補充,周慎的脾氣也越發的暴躁,對出身不高的士兵們時而拳打腳踢,引起了手下士兵的極大不滿。
“不該是這樣啊?三國可沒記載周慎的脾氣如此暴躁?”當孫楊看到周慎大營再次抬出一具屍體掩埋之時,他忍不住驚疑。為將者都應該清楚,士兵是整個軍隊的基礎,特別周慎還是出身於皇甫嵩這等大帥之下,即使是麵對再不利的局麵,他也不至於這樣反常吧!
周慎躲在在街亭城塞中,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阿九與孫楊會師,卻無可奈何。之後,張溫也聽到了這個消息,而此時的漢軍主力對搖搖欲墜的祖厲城也是毫無辦法,每日都有大量的士兵被孫楊軍的精銳弓手一一點射,死於祖厲城下,這種憋屈感就別提了。張溫從未打過這樣的戰,強攻之下,看似搖搖欲墜的祖厲縣城,往往過不多久便有一支生力軍加入,即使是漢軍的情報部門也蒙了,鬧不清楚祖厲城中究竟還有多少兵馬可以上戰場。
街亭城外,武威軍大營,孫楊連續打了幾個噴嚏。
“主公,七姑娘求見。”七姑娘便是七,那個跟著賈詡做錦衣衛首領的女子,這女子一身勁裝打扮,門外的親衛見了眼前一亮,不過,這可不是他能招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