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軍一路又途徑了兗州數個郡縣,劉協時不時地會下去馬車看看那些臉上頗有菜色的窮苦百姓,這苦逼孩子的神色是越來越凝重,臉上也出現了他這個年紀不該有的堅定。
“子,你得看開一點,就目前這種情況,在中平年間就已經很是普遍,大漢的百姓但凡能有一口吃的,誰都不會跟著張角那廝亂搞一通,這些百姓不僅僅是吃不上飯,有些甚至是易子而食,你生在皇家,那是你的幸運,不得這以後的下就不姓劉了。”孫楊吃著糕點,聽著曲兒,一點也不著急的侃侃而談,卻因最後一句話惹怒了劉協。
“你若是敢奪我劉氏江山,我劉協必定讓你血濺三尺。”劉協狠狠地道。
“子!你有種,等你入了我秦國,你便會知道,你漢室皇帝將整個下糟蹋成什麼樣子了,就算我不奪你江山,也會有別人來,曾經有人漢室本不該滅,可我孫楊認為,隻要是讓百姓沒了飯吃,這樣的朝廷就該覆滅,隻要漢人在,漢民族在,國便可以再造,無非是給國家換個主人,換一群權貴罷了,在民族大義麵前,你我都是跳梁醜,都得他媽靠邊站。”孫楊著著,又到了民族的層次,這是孫楊心中的大實話,民族與國家相生相滅,但隻要民族意誌不滅,國便不滅。四大古國,唯中國得以傳承數千年之久,便是民族的意誌從未滅亡,民族的血性也從未丟失過。
劉協聽了這番話,陷入了迷茫當中,他不再反駁,這些,流民給他的心靈造成了不可磨滅的印記,他很想駁斥孫楊的法,劉氏一家獨大的皇室教育給了他產生矛盾的源頭,而他又不得不承認孫楊得句句在理。
“夫君,皇弟會不會頹喪下去?”劉慕抓著孫楊的手臂悄悄問道。就連蔡琰也被孫楊的民族論給震了一下,時下也是陷入了凝思,處於這個時代的忠君思想給了人們太大的局限性,盲目的尊崇,隻會使自己迷失信念。重塑民族信念,重塑整個民族的夢想,這絕對是當下的重中之重。
就如同先秦的格局一樣,楚國隻想著能夠問鼎中原,秦國卻想著虎吞下,齊國秉持著大國主義,趙國好像就是腦殘,逼走和殺害自己的忠臣良將,最終讓秦國統一了下。因為秦,它有著自己的民族信仰,它的君主也有著一統下的強大信念。這也是成功的基礎,如果沒有了信仰,散失了信念,如果不是這個時代迷惑了你,便是你陷入了這個時代,而無法自拔。
先秦最終的敗亡也是因為信念,不過是它已經迷失了信念,就如同齊國,它始終保持著自己的大國主義,結果卻滅亡了,秦國統一下後,失去了要滅六國的信念,從此它迷茫了,它的君主也陷入了迷茫,蒙恬卻匈奴、秦皇震百越,仿佛下間就沒有了對手。所以,無論是人,還是國,都應該有著夢,有著信念,不斷的去趕超;這樣的人,這樣的國,才不會因為迷失而衰敗下去。
曾經,孫楊也失去過信念,因此,他錯過了初戀,也錯過了一個苦苦追尋了他一年的好女孩。而絲綢之路和重建漢室,就成為了孫楊新塑造的夢和信念的起點。
“不,他會強大起來,如果他強大不起來,那我就會殺了他。”孫楊眼中閃過一抹厲芒,時代驕便應該就是時代驕,若是連時代驕也會頹廢,那便隻有殺了,才能一解胸中的鬱結之氣。
孫楊很希望劉協能成長成為一個能和曹操對抗的人,孫楊極其想看到這兩個因自己的出現,而發生改變的人再次激烈地碰撞在一起,點燃這個時代最絢爛的煙花。
“夫君,我們生個孩子吧!”劉慕淚汪汪地道。劉慕心思靈巧,知道這時候不該勸孫楊放棄自己心中的想法,所以,她才從孫楊最柔軟處著手,去試圖順勢改變一些看著不可能改變的東西。
“為何突然這麼?”孫楊有些驚訝,平時都是孫楊主動求歡,這回,是鬧哪樣?
“不!”劉慕滿麵嬌羞地嗔怒道。她本就羞射,孫楊卻還要她解釋緣由,這如何能讓她得出口。
“不算了。”孫楊並不是一個好奇心很重的人。
“夫君不要殺皇弟,好嗎?”劉慕哀求道。
“原來是為了這子啊!”孫楊樂道。孫楊並不覺得劉慕這麼做有什麼不對,女人沒有孩子之前大多數都是向著家裏人,這是婚姻的真實寫照。
秦軍很快就到了譙郡,孫楊命大軍停下,隨後李默再次出發前往郡守府找尋許家的線索,孫楊則是拜訪了曹氏,見過了曹嵩、曹純、曹仁,此時曹操還在洛陽,曹洪一直都在江東,他的產業都在江東一帶,孫楊也沒能見著他,而那些一輩,曹真、曹休此時都還沒有出現。
“曹氏一門多俊傑啊!”孫楊感歎道。孫楊的感慨卻是讓曹嵩老爺子樂壞了,孫楊的眼光是毋庸質疑的,秦軍一係高級將領以及軍師賈詡的能力都經過了戰火的考驗,這一幫子人可以奪取崤函以西的政權,絕對比隻會的人來得更真實。
“主公,許家找到了。”李默花了半的時間,正好在孫楊拜訪完曹家之後回了軍營。
“在哪裏?”孫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