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將軍?”曹操勒住了韁繩,與皇甫酈相隔不到五十步,他身後的數百虎豹騎惶惶不安起來,回大營的路被截斷了,看著這陣仗,少說也有小一萬人馬。
“沒想到曹將軍還認識在下。”皇甫酈笑了笑,兩人就像是一對多年未曾見麵的朋友一般,相互之間熱情地打著招呼。
“既然都來了,想必曹某人是沒路可逃了,也罷!來吧!隻要能放過這些人,曹某任你處置。”曹操蔚然一歎,似乎回到了曾經與皇甫酈一同作戰的歲月。
“不不不。”皇甫酈連連擺手:“曹將軍,皇甫酈雖然侍秦,但的的確確是漢臣,我來此,正是要告訴將軍,我放你離去。”
“什麼?”曹操睜大了眼睛,是真的嗎?郭嘉也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皇甫酈。
“我放你離開,但你不能再留下了,宛城不能丟。”皇甫酈淡淡地說道,語氣中飽含了一絲不容置疑。
“哈哈!天不絕我曹操,多謝,別過了,皇甫將軍。”曹操回過神來,大喜。雖然弄不明白皇甫酈的想法,但他的說法中,卻有一句話包括了一些內容:侍秦,卻是漢臣。
皇甫酈與手下一萬秦軍看著曹操離開,他手下卻並無一人提出反對,在秦軍中,有一條軍令:服從上級,要做到服從,服從,不容置疑地服從。即使皇甫酈手底下有許多軍官出身於軍官學院,但沒有人提出質疑,他們,隻會將今日看到的,聽到的上報秦公府。而皇甫酈也沒有要隱瞞的意思,待曹操離開後,他也率領騎兵朝著宛城奔來,本來一個大功,就這樣被他生生給放棄了。
“皇甫師長,曹操人呢?”魏延此時已經結束了戰鬥,他並沒有派人追擊漫山遍野的曹軍,這時候,他正在城外列陣等著皇甫酈,在皇甫酈那邊的斥候其實已經將消息傳遞給了魏延和李煜,李煜皺了皺眉,沒說什麼,魏延卻是火了。
“被我放了。”皇甫酈挑挑眉,仿佛他並沒有做錯什麼。
“給我拿下這個叛徒。”魏延大喝一聲,他身後剛剛結束完戰鬥,卻還沒來得及清洗身上的血跡的親兵們快速上前。
“幹什麼,你們幹什麼?”皇甫酈手底下自然也有親兵,他們也衝上前,兩軍開始對峙著,相互之間互不相認。
“放下武器。”皇甫酈看了看一直都置身事外的李煜,他朝著幾乎要打起來的兩師是騎兵大吼道。
“師長、師長…”許多道聲音響起,都是皇甫酈手下的兵。
“做了錯事,就要認,難道都忘記我怎樣教的你們?”皇甫酈環視著這些人,這些都是他手底下的兵,他們有些人懂,有些人懵懵懂懂,有些人不懂,皇甫酈放了曹操,實際上就是在故意地造成無數秦軍士兵前赴後繼的去死,皇甫酈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對著全師吼道:“今日之局,是我皇甫酈一手造成,上軍事法庭也是我一人上,與你等無關,讓開!”
“師長…”有人奔淚,為皇甫酈鳴冤,他真的冤嗎?有人感到慶幸,若是真的打起來,那自己這一方可真的就是叛變了。
“拿下!”魏延冷漠地看著皇甫酈,無數秦軍上前,分開了皇甫酈與他的親兵,將他拿下。
這一天,秦軍第一騎兵師再次成為了沒奶的孩子,張遼這個原師長被借調到了賈詡軍中,皇甫酈這個第一軍團副軍級被拿下,第一騎兵師又沒了主心骨。
“漢升,皇甫酈這個騎兵師暫時由你兼管吧!魏延怕是給他們恨透了。”李煜淡淡地說道。在這時,他站了出來,若不然這第一師團還真有可能亂。
當日下午,皇甫酈被同蔡和一起送往長安,長長的隊伍中,蔡和被關押在後一個囚車中,他對著皇甫酈喊道:“皇甫將軍,這就是為秦軍,為孫楊效力的下場,嘿嘿!”
“閉嘴。”有士兵狠狠地抽了蔡和一鞭子。
“這是我自己做的事,怪不得秦公,倒是你,蔡家的嫡係子弟,等你被押到了長安,若是沒有一點本事,怕是直接就被腰斬了,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嘿!”皇甫酈冷笑,雖然他已經預料到了自己的結局,等到了長安,自己就將被移交給軍事法庭審判長田豐,想到那個倔強且不畏權勢的老頭,皇甫酈已經知道,自己這個有史以來秦軍中最有前途青年軍官要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