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將軍?”曹操急忙勒住了韁繩,定睛一看,原來卻是舊友,關中皇甫家族的嫡係子弟皇甫酈。他與皇甫酈相隔不過數十步,兩人身後兵力更是懸殊,此刻的曹操才是陷入了起兵討董之後最大的危機之中,回大營的路被截斷了,看著這陣仗,皇甫酈少說也率領著有小一萬人馬。
“某不曾想曹將軍在數年之後還認識在下區區一囚徒。”皇甫酈笑了笑,他曾經被秦軍俘虜,兩人相遇,皇甫酈難免自嘲一番。
“將軍說笑了,如今天下誰不知秦公是少有的明主,將軍棄漢歸秦乃是明珠顯耀,可與日月爭輝,正是明智之人,何以自嘲乎!”曹操訕訕一笑,兩人再次相遇,可說是天意弄人,卻能如此般交談,實屬不易,曹操也是有些感慨。
“哦?”皇甫酈眼眸一亮,笑道:“莫非將軍也有意棄漢歸秦?如此,便由舊友為將軍代為引薦,如何?”
“咳咳~~~”聞得此言,曹操登時咳喘不已,良久,他肅然道:“操祖輩,祖祖輩,皆是漢臣,今汝要吾棄漢歸,操寧可自刎於此,也不做那等苟且求生之事。”
“哈哈哈~~~曹阿瞞,你這是在說笑嗎?笑我等是苟且小人?”皇甫酈怒意頓起,腰間佩劍已然拔出。主將受辱,部屬同仇,皇甫酈身後的秦軍將士亦紛紛亮出佩劍,隻等一聲令下,便讓曹操碎屍於此。
“哼!皇甫酈,莫非以為吾曹孟德懼一死乎?“曹操也怒了,將劍拔出,就要與皇甫酈殊死一戰。
“哈哈哈!曹公曹公,休惱休惱!戲言爾,某戲言爾!”皇甫酈連連擺手,眼中一片赤誠:“曹公,酈雖侍秦,但心中確是以漢臣自居,某來此,正是要試探曹公內心。如今見曹公一心向漢,酈心中甚是敬佩。隻是,酈已侍秦,再侍漢便是三臣,今放曹公歸去,便是想為我大漢留下一點希望。”
“什麼?”曹操睜大了眼睛,是真的嗎?郭嘉也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皇甫酈。
“我放曹公離開,但曹公不能再留在宛城地界了,宛城不能丟,這是酈的責任。”皇甫酈淡淡地說道,語氣中包含了一絲不容置疑。
“哈哈!天不絕我曹操,多謝!今日義釋曹某之恩,來日再報答皇甫將軍,將軍暫留,操別過!”曹操回過神來,大喜。雖然弄不明白皇甫酈的想法,但他的說法中,卻有一句話包括了一些內容:侍秦,卻是漢臣。
皇甫酈與手下一萬秦軍眼睜睜地看著曹操離開,他手下卻並無一人提出反對,在秦軍中,有一條軍令:服從上級,要做到服從,服從,絕對地服從。即使皇甫酈手底下有許多軍官出身於軍官學院,但也沒有人提出質疑,他們,隻會將今日看到的,聽到的上報秦公府。而皇甫酈也沒有要隱瞞的意思,待曹操離開後,他也率領騎兵朝著宛城奔去,本來一個大功,就這樣被他生生給棄了。
“皇甫師長,曹操人呢?”魏延此時已經結束了戰鬥,他並沒有派人追擊漫山遍野的曹軍,這時候,他正在城外列陣等著皇甫酈,在皇甫酈那邊的斥候其實已經將消息傳遞給了魏延和李煜,李煜皺了皺眉,沒說什麼,魏延卻是火了。
“被我放了。”皇甫酈挑挑眉,仿佛他並沒有做錯什麼。
“給我拿下這個叛徒。”魏延大喝一聲,他身後剛剛結束完戰鬥,卻還沒來得及清洗身上的血跡的親兵們快速上前。
“幹什麼,你們幹什麼?”皇甫酈手底下自然也有親兵,他們也衝上前,兩隊親兵對峙著,相互之間互不相讓。
“放下武器。”皇甫酈看了看一直都置身事外的李煜,他朝著幾乎要打起來的兩隊騎兵大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