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站起來的那個人正是白鹿縣教育局局長獨子、高三一班的林耀祖。
姓趙的綁匪看到有學生竟敢這樣目中無人地站起來,頓時覺得權威被挑釁,似笑非笑地走到林耀祖麵前,然後側著腦袋,對林耀祖做貼耳狀,疑問地“嗯”了一聲。
林耀祖往後退了一步,神情緊張地望著趙姓男子,鼓起勇氣又問了一遍:“我我問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趙姓男子頗覺無奈地輕笑了一聲,然後揮手給了林耀祖一耳光,隻聽“啪”地一聲脆響,林耀祖被打得倒退了兩三步。
“我爸是教育局局長,我姑父是派出所大隊長,你們敢打我?”林耀祖捂著臉高聲叫道。
“哇,教育局局長誒,派出所大隊長誒,聽上去好厲害,我好害怕。”趙姓男子著用槍頂住林耀祖的腦袋,問:“再一遍你爸是誰?”
林耀祖被槍頂著腦袋,雙腿一下就軟了下來,幾乎要站不穩,剛剛不知從哪裏來的勇氣也頓時煙消雲散,一時“我我我”地不出話。
“你們幹嘛要欺負一個學生?”眼睛裏噙著淚水的田思思底氣不足地質問道。
趙姓男子見林耀祖已經嚇得不出話,嘲諷的撇撇嘴,道:“給我好好蹲著吧,還想學人家英雄救美。”
林耀祖臉色慘白地重新蹲下來,旁邊的姚夢涵一臉關切的望著他,不過他卻沒有看姚夢涵,而是偷偷看向靠著黑板而站的田思思。
“給你爸打電話吧。”趙姓男子不再理會林耀祖,注意力再次回到田思思身上。
“你們,找我爸幹嘛?”
“當然是談生意,快點打電話,不然等會警察到了,我們無路可走,隻好撕票了。”
田思思無可奈何,隻好掏出手機。
賈裏玉趁著他們話的空當,慢慢朝教室的角落挪過去,因為那裏靠著一把掃帚。
自從七個綁匪進屋之後,賈裏玉一直在觀察他們的神情動作,並嚐試去聽他們呼吸的節奏,現在基本可以確定,這七個人雖然都算不上什麼高手,但也都是練過幾的,或者都是身經百戰的,個個氣力充沛,反應敏捷,配合默契,而且手裏還拿著那麼危險的武器。
如果是正麵對上這七個人,即使他們手裏拿著砍刀,賈裏玉也有九成把握能一舉拿下他們,但現在的情況是,他們七人分成了三撥,一撥在前,一撥在後,還有一個人手裏拿著槍。
賈裏玉從來沒見過真正的槍,但他心中可以百分百確認自己現在快不過子彈,縱觀所見之人,大概也隻有洪七公有這個能耐。
當然,最麻煩的是,此時班上學生太多,一著不慎,可能就會連累到一個無辜的同學,賈裏玉有足夠的信心自保,但他沒有充分的把握保證每個學生的安全。
因此他要移動到牆角去拿那把掃帚,赤手空拳無法一擊必中,多了一根“打狗棒”則能增強一半勝算,隻要瞅準機會使出“鯉魚滑步”和“下無狗”,即使打不倒所有人,也至少能奪了他們的武器。
田思思給父親打去電話,但那邊沒人接聽,趙姓男子不耐煩地奪過手機看了一眼,道:“不要想著跟我耍什麼花招,再給你兩次機會,再打不通,我就剁你一個學生的一根手指頭。”
大家聽得倒吸一口涼氣,心中生出絕望的感覺。
“為什麼警察還沒來?”有人在暗暗祈禱和期待。
賈裏玉終於挪到牆角,悄然伸手握住掃帚把,心裏鬆了一口氣,聽到趙姓綁匪讓田思思給她父親打電話,心中忽然一動:“如果這幫綁匪的目的在田思思,他們大可以趁她獨處的時候進行綁架,那樣做的難度不僅比綁架一個班要容易很多,同時對田振遠的威脅也更大,那麼,他們為什麼要舍易求難呢?要搞清楚這個問題,還是要先弄清楚他們的身份,隻有知道他們是誰,才能完全搞清楚他們這次綁架的全部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