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麵前,十多位寺內德高望重年齡均在五十歲朝上的僧人蹲坐著,手拿木魚一聲聲的敲打著,似乎在為這些人送行,現場一片死寂,仿佛隻有沉默,才是宣泄他們心中悲戚的最好途徑。
終於寂靜的氛圍還是被一個身材發福唯有胡茬的中年僧人打破,此人走到十多位德高望重的長者麵前,麵向坐在正中間的一位老者道:“稟師叔,寺內都已打掃一遍,對於寺內的傷亡我也統計了一下,被殺者四人,其中包括為阻攔山匪英勇就義的住持,重傷者六人,輕傷者十幾人!”
“至於昨日那位公子前來上香所帶的護衛,除去先前被調出去的五名青衫武士六名兵士下落不明,剩下之人全部戰死,而且公子夫人和她的貼身丫鬟已被擄走!”費盡了所有力氣,中年男子終於出了該的一番話。
看著麵前麵容並不改色始終低聲呢喃佛語的師叔,中年男子半是擔心地道:“師叔,若是被昨日的公子知道石經寺,所發生的事情,恐怕他不會善了,到時候,畢竟他所留下的守衛的身手我們都看見了,若是再多一倍的人手,恐怕就算是麵臨著一百餘名山匪,他們依然能夠戰而勝之!”
“能夠有這樣的部下守護,想想都知道他在成都定然不是個無名之輩,若是他發難,恐怕我石經寺數百年的香火也許會毀於一旦!”似乎知道接下來將會發生什麼,中年僧人麵如死灰。
終於抬起頭顱看著麵前一向被師兄也就是上任主持看好的弟子,老者嗬斥道:“他的夫人在我石經寺內被擄,我們本就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他若是想要發泄,我會用我的死,來緩解他的憤怒,定然會讓他放過石經寺!”
原本消息傳遞再加上李清用一個時辰收攏兵馬在加上一人一騎快馬加鞭趕到成山下,如今已經過去了整整四個時辰,這還僅僅隻是先頭部隊,劍南道本就多山地,騎兵並不適合劍南道的發展,所以即使成都作為劍南道的中心,也僅僅有著八百匹戰馬,這還是成都各大勢力得知壽王有事,齊心出力才出現的結果。
此刻已然是深夜,李清單手握住馬韁,想想昨與佳人就是在此處下馬,上山祈福,一已過,卻已是物是人非,如今的佳人生死未卜,想想韋嫣語的容顏,李清反應並不遲鈍,別人不敢,並不大表他不知道。
李清真的不敢想象,若是自己的想象的事情真的發生,自己又該怎樣麵對依然住在自己心間的佳人?是相逢一笑泯然忘卻一切的豪邁從容實則傷人傷己,亦或是從此之後,形同陌路,苦了所愛之人更苦了自己?
搖了搖頭,迎著凜冽的寒風,李清拔出唐刀,寒光淩然,看著不遠處聳立在成山腰部的一群建築,不含絲毫感情的吩咐道:“所有人,兵發成山,包圍石經寺,不允許任何人進出,所有寺內成員一律拿下,敢於反抗者,當場折殺!”
此刻的李清相比於昨日初到成山,少了份謙遜,多了絲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