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靜了半晌,看著無人回答,一身青色勁裝的延王猶豫了一會腳步微抬,想要上前,卻被其身旁眼疾手快的棣王拉住了。
眼看著四王沉默,剩下的一些達官顯貴門閥子弟自然不敢多言,所以現場一時竟陷入詭異的平靜之中。
隻不過這陣平靜並未持續多長時間,就被一陣馬蹄聲所打破,一瞬之間,在場所有人軍士向著聲源方向看去,等到看馬上一身玄衣的儒雅青年的時候,所有人臉上的表情可謂是豐富至極。
對於眾人的目光李清淡然處之,等到距離李隆基等人二十餘步的距離方才勒韁下馬,拍了拍這匹從一位官宦子弟身上“借”來的馬匹,簡單了掃視了一下周圍的環境,而後疾步上前,對著臉色威嚴的李隆基躬身下拜道:“兒臣參見父皇,救駕來遲,還請父皇贖罪!”
緊緊盯著麵前的玄衣壽王,等看到那玄衣勁裝上的血跡和右臂之上一道被簡單包紮過的猩紅傷口,對於麵前青年的懷疑更加濃厚,皺起了眉頭,審視道:“看樣子,壽王與朕一樣,在這密林之中同樣遭遇了行刺,隻是不知道壽王遭遇的殺手是否與麵前的這些行刺朕的殺手出自一路呢?”
自然聽得清此刻高高在上的威嚴帝王的言外之意,李清感到一陣窒息,現在看來,確確實實有一張大網將自己籠罩在其中,甚至就連此刻高高在上的威嚴帝王都成為這場陰謀之中的棋子。
自然清楚威嚴帝王的言外之意,沒有顧及因為趕路而又滲出鮮血的傷口,咬牙站起身來,掃了不遠處已然生機全無的幾名男子,再次躬身回道:“回稟父皇,這些刺客與刺殺兒臣的那些殺手並不是一批人,刺殺兒臣的那些殺手雖然同樣一身灰衣,使得卻是軍中橫刀,並不是這種闊身短劍。”
聽到此言,在一旁早已安奈不住的永王李璘當即躬身道:“父皇,據兒臣所知,壽王麾下就有一隊善使這種短劍的親衛,依兒臣之見,父皇不妨下旨緝拿壽王身邊的親衛,嚴加審訊,定然能夠審出結果。”
聽著永王意有所指的言語,再看著其得意洋洋的神態,李清眼神微眯,冷然回道:“聽永王的意思,這些殺手是受本王指使來刺殺父皇的了,那我倒想想問問永王到底依仗著什麼敢於指證本王,僅僅憑借著使用同一種兵器嗎?”
“再,如何行事,父皇心中自有考量,本王倒不知道父皇何時需要聽從永王你的指示了?”
聽到李清如此誅心的一番話,隻把永王那原本還算得上不錯的麵容氣的猙獰慘敗,當即對著威嚴帝王躬身行禮,想要開口,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一時之間尷尬無比。
在場的眾人似乎都沒想到原本原本處於極其不利的壽王竟然能夠抓住永王的紕漏一舉反擊,隻不過短暫的驚愕之後,就見剛剛聞訊趕來的嗣寧王點色淡然的對著李隆基行了一禮,看著麵前的玄衣壽王緩聲道:“壽王不必如此強詞奪理,永王叔也是就事論事,就目前而言,壽王您的嫌疑無疑是最大的?”
收起了原先對於永王的輕視,看著麵前一身黑色勁裝的堅毅青年,李清倒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角色,反唇相譏道:“本王好歹也是你的叔父,身為皇室嫡係血脈,從接受六藝,目無尊長,一上來就無端指責皇室長輩,這就是嗣寧王的教養嗎?看樣子,這些年嗣寧王在皇長兄身邊倒也沒有學到什麼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