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首走下馬車,一身得體的玄衣王服將李清渾身俊雅柔霸的氣質襯托的淋漓盡致,所到之處,親衛人人避讓,李清負手散步於刀槍劍戟之間,有著不出的從容,並沒有用多長時間,李清就走到車隊的前麵,若是用幾個字形容如今的壽王那就是“文質彬彬,威風凜凜。”
失去了親衛的遮擋李清的麵容自然第一時間出現在圍觀百姓的麵前,這四年以來雖然玄衣壽王之名響徹京師,但是對於本尊,長安城中的普通百姓十之八九都未見過,如今得以親眼見到玄衣壽王的麵容,這些人仿佛見到了寶初年那個風靡了帝都長安整整一代官家姐的如玉壽王了。
相比於圍觀百姓的驚訝,此刻李清的目光卻是落在了一個身形雍容行走起來宛若一個肉形山的粗獷男子身上,男子看上去四十出頭,麵容憨厚,滿臉絡腮胡,一副任人欺淩的表情,隻不過當李清的目光掃過此人的雙眼之中,確實發現麵前這個麵容憨厚的雍容男子並沒有外表看上去的那麼憨厚可掬。
兩王相見,對峙了足足半晌,誰也沒有低頭,此時此刻,一向消息靈通的京兆府衙門仿佛眼瞎耳聾一般,對於此處發生的事情仿佛從未察覺一般。
半柱香之後,安祿山抖了抖臉上的肥肉,皮笑肉不笑地道:“本王當時誰,原來是威震西南的壽王殿下,真是失禮了!”口中著失禮,麵容之上卻不見半點歉疚,反而是一臉的挑釁。
四年的韜光養晦,無數日夜的煎熬,若是這麼容易就被激怒就不是李清了,隻不過急於見自己妻女的李清卻並沒有多少時間浪費在安祿山身上,絲毫沒有給其留有半分顏麵,“三息之內,給本王滾到一邊,否則,後果自負!”
一句話卻讓周圍圍觀的百姓滿嘴驚嘖,如今能夠見到在這麼激烈碰撞的一麵,無論如何都值了,“乖乖,安祿山是何人,如今已是範陽平盧兩鎮節度使,前段時間又剛剛加封東平郡王,手握十數萬下勁卒,一個名字就能讓兒止哭的存在,但就是這麼強悍的一個人,今日玄衣壽王竟然讓其滾到一邊,狂妄也好,自負也罷,今日此舉,玄衣壽王贏得了在場所有妙齡少女的欽慕。
滔的權勢,俊逸儒雅的麵容,保境安民的赫赫威名,這些優點集中在一個人的身上,是何等的吸引力,可想而知?
聽到此言,饒是以安祿山深沉的心機都忍不住麵色一僵,片刻之後,收起臉色的散漫,直視著麵前的李清,語氣微冷,“不愧是壽王,若是本王不讓呢?”
“你我都是邊疆節度使,既然不通,唯有手下見真章了,一百對一百,誰輸了,誰滾到一邊!”
聽到此言,安祿山眼光微亮,當即挪動身軀,對著身旁一位黑甲將士點了點頭。
得到安祿山的示意,黑甲將軍右手微揚,隻見身後百名騎卒盡皆下馬,收刀入鞘,十五人一排,擺開攻勢。
這邊慕凡同樣不甘示弱,看了一眼已經退至身後的玄衣壽王,銀槍插地,身後百名騎卒同樣下馬,動作一致,宛若先前排練好一般,朗聲道:“今日就以此槍為界,誰敢退後一步,跌了殿下的臉麵,軍法處置!”
一聲令下,身後百名親衛營兵士同樣收刀入鞘,齊聲應道:“遵命!”
至此,大唐算得上最為精銳的兩隻邊軍終於發生了最為激烈的碰撞。
不遠處的一處閣樓之上,一位樣貌儒雅身著常服的中年男子在幾人的簇擁下負手而立,看著下麵兩支邊軍激烈的碰撞,麵上卻不自覺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