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你,這些年來,連規矩都不懂得了,本王好歹是你的叔父,這就是嗣寧王的教養?”
眼看著嗣寧王被駁斥的啞口無言,這次一身淺黃的太子並沒有作壁上觀,對著李隆基躬身行了一禮,看著李清意有所指的道:“壽王何必逞這些口舌之利,此番壽王如此著急的把王妃母女帶回劍南,莫不是有什麼別的企圖?”
麵對著太子誅心的一番話,這次並未等李清開口,位於百官之首的華發老者,終於開口,“如今聖明子在上,太子殿下也不要攀扯這些毫無意義的話,劍南道對於我朝國政的意義想必太子殿下也明白,壽王鎮守劍南已近五載,期間蕩平匪寇,四退吐蕃,南壓南詔,勞苦功高,若是能讓壽王妻女團聚,殿下和劍南將士報效國家之心必然更為濃厚,無論是對陛下還是對朝廷都是百害而無一利,倒是太子殿下百般阻撓,不知何意?”
李林甫出手自然非同凡響,雖然如今丞相一黨日薄西山,苦心經營朝堂十幾載,底蘊終究是別人比不了的,一時之間,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足足跪下去三四十位,紛紛恭聲道:“臣等附議!”場麵何等壯觀。
自李林甫之後,站在李清不遠處的延棣二王目光交彙,齊齊拱手道:“啟稟父皇,兒臣認為丞相大人言之有理!”
眼看著大殿之上除了少數中立的官員,剩下之人徹底分成兩派,一時之間李隆基到也不好處理,雖然自己暗中曾向壽王透露過自己的意思,但是精通帝王之術的李隆基自然清楚若是輕輕送送的就讓這位十八郎達成所願,恐怕彰顯不出自己的恩德。
無巧不巧的是大殿之外,一個一身疲憊滿麵風塵的驛卒在一位紫衣公公的帶領下走到含元殿來,向著大殿之內稟報道:“劍南八百裏加急,有軍報稱與陛下。”
外麵的動靜自然驚動了大殿之內的眾人,李隆基皺著眉頭對著身旁的高力士點了點頭,片刻之後,看著跪在地上滿麵風塵的驛卒,威嚴老者,開口道:“何事,竟敢擅闖宮門?”
麵對著皇帝的質問,老者不敢有絲毫怠慢,以頭叩地,恭聲回道:“回稟陛下,劍南道八百裏加急,一月之前,南詔閣主帶領其女赴成都等候壽王殿下返回成都商議西南邊防軍政要事,途徑姚州都督府,姚州都督設宴款待,醉酒的姚州都督張虔陀侮辱了閣羅鳳的妻女,大怒之下,閣羅鳳返回南詔,以舉國之力起兵十萬討伐大唐,分為東西兩路兵馬,姚州都督臨陣脫逃,戎州、姚州已然全境淪陷,黎州,嘉州和瀘州也危在旦夕,若是朝廷再不派兵救援,半月之後,成都恐怕有失。”
聽到此言,坐於帝位之上的威嚴老者一掃麵前的奏折,豁然起身,怒喝道:“混賬,張虔陀該死,南詔怎敢欺我大唐?”
“壽王殿下,苦心經營近五載,劍南步軍不是號稱下無敵嗎?如今怎這般不堪,短短半月,劍南南境已然淪陷,就連首府成都也危在旦夕,在本宮看來,恐怕以往的那些戰功也有欺君之嫌吧。”
眼看著在國政大事上座下的太子還想著爭權奪利,當即嗬斥道:“夠了,現在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朕隻問事到如今,諸卿認為如何處置最為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