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攻,梁遊徼已經被我殺了,其手下也逃散大半,此刻留在堡寨中的,肯定已經成了驚弓之鳥!”
劉秀迅速接過話頭,大聲做出決定。
這回,輪到鄧奉喜出望外了。先前因為忌憚唐子鄉防備森嚴,他隻好選擇了繞路而行。卻萬萬沒想到,梁遊徼此刻居然不在堡寨內憑高牆拒守,而是主動把腦袋伸到了劉秀的刀下。這回好了,唐子鄉的郡兵已經失去了主心骨,肯定擋不住自己全力一擊。而穿過唐子鄉之後,再往舂陵就是一馬平川。
“鄧朱、鄧黃,帶幾個人幫忙做擔架!鄧紫、鄧橙,讓兩匹最老實聽話的馬出來,馱著擔架回舂陵!”
想到這兒,他再不猶豫。轉過頭,衝著正在打掃戰場的義軍高聲吩咐。
立刻有人大聲答應著,去執行命令。片刻後,一張擔架做好,大夥輕手輕腳將已經陷入昏迷狀態的李通放了上去,讓他的脊背朝。然後用兩匹專門挑選出來的戰馬,共同抬著擔架,直撲唐子鄉。
早有潰兵逃回,將梁遊徼戰死的消息,傳遍了整個堡寨。寨內郡兵群鼠無首,正亂做一團。猛然間又看到有一支騎兵殺來,頓時“呼啦”一聲,做鳥獸散。一個個唯恐跑得不夠快,連堡寨的兩個大門,都沒人肯去關。
劉秀和鄧奉見狀,哪裏肯放棄機會?當即策馬長驅直入,先占了糧倉,武器庫,錢庫和其他各種庫房,將梁遊徼苦心偷偷運來的各種準備對付舂陵的物資,全都派專人接管。然後一邊派人快馬送信,請求劉縯迅速帶領兵前來接應。一邊將所有物資,挑選最貴重最急需的,打包起來馱在了馬背上,運往舂陵。
還沒等大夥重新啟程,來路上,忽然又騰起了滾滾煙塵。劉秀大急,趕緊派人關閉了堡寨大門,準備堅守待援。那哨官軍的主將見偷襲失敗,也立刻停止了冒險。直接將隊伍在唐子鄉正北駐紮下來,準備等自家援軍抵達之後,再合力發起強攻,一鼓而定勝負。
“此人不知道是什麼來路,兵力分明占據絕對優勢,卻能做到不急不躁!” 李秩見敵軍行事甚有章法,頓時心裏就湧起了幾分擔憂。
“管他什麼來路,等弟兄們恢複了體力,我立刻帶人跟他一決生死!”
鄧奉毫不在乎地撇了撇嘴,大聲回應。”否則,一旦官兵在堡外越聚越多,咱們就更難從容脫身!”
“隻可惜了那些刀槍箭矢,剛剛裝上馬背!”
劉禾麵對比自己這邊五倍還多的官兵,也毫無懼色,隻是舍不得那些好不容易才到手的物資。
正議論間,忽然就聽見了一陣激烈的號角聲響。緊跟著,另外一支隊伍呼嘯而至,對周圍的情況看都不看,立刻向正在紮營的官兵發起了進攻。
“所有人,跟我徒步殺出去,裏應外合!”
劉秀毫不猶豫地大聲下令。隨即親手推開堡寨大門,帶頭撲向了官軍背後。李秩、鄧奉、劉禾等人,也知道機不可失,招呼起身邊所有能招呼到的義軍,從唐子鄉內蜂擁而出。
他們的人數雖然不多,卻打了官兵一個首尾不能相顧。很快,帶隊的校尉就被鄧奉一槊戳死,剩下的官兵見勢不妙,立刻丟下了兵器,四散奔逃。
劉秀和鄧奉不敢貪功,草草了追殺出兩三裏,就下令收兵。那支忽然出現的義軍首領,恰恰也打著跟他們同樣的心思。發現官兵已經潰散之後,立刻下令鳴金,然後策馬前來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