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子,哪裏走!”?鄧晨大怒,策馬追了過去,從背後將林嘯捅了個透心涼。其餘莽軍兵卒尖叫著分成兩撥,一撥舍命擋住了他的坐騎,另外一撥抱著甄阜,繼續撒腿遠遁。
“老賊,別跑,有種別跑~”?鄧晨的嘴裏,發出獅子般的咆哮,策馬繼續緊追不舍。甄阜的另外一名親信韓君雅拋下大隊,舍命殺至,寧願倒在他的槊下,也要死死護住甄阜的後背。
“殺!”?鄧晨抖動長槊,隻一個照麵,就將韓君雅手中的鋼鞭擊落於地。緊跟著又是一槊,捅穿了韓君雅的肩窩。韓君雅的身體,瞬間鮮血染了個通紅。然而,他卻抬起左手,緊緊握住了肩膀上的槊杆。甄阜對他有知遇之恩,如果不是甄阜傾力栽培,他這個妾生子,在長安韓家,至今不能與其他兄弟同席。所以,他的命早已許給了甄阜,無論後者是善是惡,是忠是奸。
連續拔了兩次,未能將槊杆拔出。鄧晨果斷棄槊抽刀,奮力砍向韓君雅的胸口。沒等他的刀光劈到,校尉李亭和黃翳聯袂而至,一個毫不猶豫地護住了韓君雅,另外一個,則帶領親信,和鄧晨戰做了一團。
“弟兄們,殺甄阜老賊報仇!”?鄧奉策馬追上,與叔叔鄧晨並肩而戰,將黃翳及其麾下的親信殺得節節敗退。朱佑緊跟著追了過來,揮舞長槊殺向了李亭。校尉趙憙猛地擲出一根投矛,將已經受傷的韓君雅射了個透心涼。劉秀與馬三娘殺散了甄阜的親兵,雙雙趕到,將其餘擋路的莽軍將士挨個砍死。
“保護大夫,保護大夫!”校尉張清隻帶著五十餘名騎兵匆匆趕回,拚死上前替甄阜斷後。與先前陣亡的韓君雅一樣,他也曾經受過甄阜的提拔之恩,所以,哪怕明知道未必是劉秀的對手,也堅決不肯讓開去路。
“保護甄大夫,保護甄大夫!”?校尉呂臣也帶著三十幾名親信匆匆返回,與張清並肩抵抗劉秀的衝擊。
為了營救甄阜,他們都拋棄了自己麾下的部屬。被留在戰場上的兵卒,立刻六神無主。而先前已經沒有還手之力的綠林軍,卻再度發揮了自己擅長打順風仗的特長,迅速集結成陣,揮舞著長刀大槍,將莽軍節節逆推。
“三姐,不用管我,帶人去放火,放火將甄阜的革車燒掉!”?劉秀忽然扭頭吩咐了一句,揮刀衝向了張清。後者連忙舉槊對刺,試圖發揮長兵器的優勢,跟劉秀拚個兩敗俱傷。然而,無論對武器的控製精度,還是雙臂膂力,他都照著劉秀差得太遠。劉秀隻是微微擰了下身體,就避開了他的全力一擊。緊跟著,鋼刀在半空中掃出一道閃電,“哢嚓”一聲,將張清戰馬的脖頸砍斷了大半兒。
可憐的畜生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到底慘死,將張清直接向前摔出了一丈多遠。跟在劉秀身後的綠林勇士亂槊齊下,瞬間將此人的身體戳成了篩子。
“報仇!’?劉秀又是大吼一聲,策馬衝向呂臣。後者正因為張清的戰死而淚流滿麵,看到劉秀朝著自己撲了過來,立刻舉刀相迎。
“鐺!”“鐺!”??“鐺!”“鐺!”?金鐵交鳴聲不絕於耳,雙方在極短時間內,快速交換了六招。戰馬錯鐙,劉秀頭也不回撲向下一名敵人,揮刀將此人砍下馬背。呂臣則像喝醉了酒一般在馬背上搖搖晃晃,搖搖晃晃,猛地嘴裏噴出一口血,氣絕而亡。
一道黑煙衝天而起,甄阜指揮作戰專用的第二輛革車,迅速變成了火炬。放完了火的馬三娘旋風般趕回劉秀身側,沿途無論遇到誰來阻擋,皆一刀砍成了兩段。
二人再次並肩而戰,如入無人之境。周圍的莽軍兵卒接連目睹了數名將領的慘死,心中勇氣迅速消失殆盡。不約而同調轉身體,四散奔逃。
劉秀策馬從背後繞過去,與朱佑、馬三娘一道,圍殺了李亭。校尉黃翳發現同夥全都戰死,心中發慌,被鄧奉趁機一槊刺穿了喉嚨。其餘綠林勇士一擁而上,將來不及逃走的莽軍兵卒盡數砍翻。大夥扭頭在找甄阜,卻無奈地發現,老賊居然硬著心腸,趁麾下的將領上前拚命的機會,脫甲棄袍,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