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還沒過,燕京電視台的陳台長就愁眉苦臉,茶飯不思。
便是除夕的時候,他也沒什麼胃口,整皺著眉頭。以致現在,他眉心都皺成川字,好似定型一般。
此事,倒也不足為奇。
因為正月以來,他的眉頭就沒有舒展過。
其因,還是在電視台。
想當初國詩大賽播放,電視台水漲船高,他也跟著大獲成功。那時候,其他台台長,哪個見到他不打聲招呼?
然而,好景不長。
國詩,一年也就那麼一次,根本不足以撐起燕京電視台。其一結束,燕京電視台就人氣大跌。
如此一來,大家頓時都明白,燕京電視台不過紙老虎。
陳台長,也就那麼一回事。
這般想法之下,那些人自然不再敬重陳台長。
人前,或許尚有禮貌;但人後,便肆意調笑了。根本不把陳台長放在眼裏。
這事,卻是因福得禍。
陳台長驟得大名,可謂其興也勃焉,其亡也忽焉。
一句話,來的快,去的也快。
陳台長數月悶悶不樂,為的就是這事。期間,他也想過辦法,請教過不少人。
可惜,終究沒有什麼成效。
與之相反,倒是因為請教、革新一事,他又被同行嘲笑。
這口氣,他哪裏咽得下去。
正是因為咽不下去,他聽錢浩換屆,才忽然靈機一動想要直播。
以錢浩的名聲,這直播一定能火。到時候,看那些人還能什麼。
他這麼想,並且因為怨憤,真的派人聯係了詩詞協會。
此時,詩詞協會仍是馮濤主持。馮濤安排這場換屆典禮,就是想讓錢浩丟人,自然不會拒絕直播一事。
換屆典禮,讓錢浩丟人,這並非不可能。
要知道,講解詩詞一事,他特意壓到典禮前一,才將之公布於眾。時間這麼短,試問錢浩如何準備?
不準備,隻能勉強講。
這麼一來,即使錢浩沒有丟人,也會令人失望。
“哦,原來錢浩就這樣。”
作詩和講詩是兩碼事,馮濤相信,這個觀點肯定會深入人心。
畢竟,講詩那麼枯燥。
假如錢浩講的生動,像《世有桃花》那樣。那麼,詩壇眾人肯定很不滿。
那種**,隻是糊弄外行人罷了。
時如流水,轉眼間,邊現出一抹魚肚白。
早上,七點了。
這個時間看似還很早,上班族還在吃早飯,或者坐在地鐵公交裏。但對於外省來的詩詞愛好者而言,已經不算早了。
他們,三三兩兩,竟然已經來到燕京大禮堂。
這禮堂,乃是表演話劇,亦或開演唱會的地方。今卻是文雅一回,搖身一變,成為詩詞協會換屆的地方。
八點半,太陽艱難的掙破雲層,灑下大片大片金黃的血液。將大地,房屋,便是禮堂的碎石路,都染成了一片金色。
於這黃金的世界,儒雅的詩人們,或夾著詩書,或戴著眼鏡,滿臉笑容洋溢的走進大禮堂。
八點之前,急躁的學生們,三五成群的趕來。
他們高談闊論,把五千年的曆史揉進隨口出的話裏。就連孔子,也被拿來當做談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