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珞很開心。
自從兄長成為了人人敬畏的都察院正後,兄弟二人之間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氛圍了。他心翼翼地看著兄長,雖然麵容依然冷冽,但舒緩的指尖還是透露出兄長現在的心情很不錯。
世人眼中的戴琛是一個惡毒殘忍,為權勢不擇手段的凶神惡煞,甚至被稱為光明皇的惡犬。剛才圍殺葉重時,更有人大罵戴琛為三姓家奴。但是在戴珞的眼中,戴琛是一位嚴格的兄長,更一位有擔當的父兄。
他們出生在帝都一個貴族的家庭,自從風流自賞的父親醉酒死在一個**的肚皮上後,本就不算富足的家族便不可阻擋地衰落下去。在隨後的幾年中,戴琛,戴珞和他們母親受盡了白眼和羞辱。等母親也去世後,戴琛便變賣了所有家產,將戴珞送進了帝都軍事學院少年部,而戴琛自己卻走進了憲兵營,做了一名最底層的一名憲兵,其實根本算不上一名憲兵,隻是一名夥夫而已。
當有一日,戴珞和自己的同學在帝都大街偶遇自己的兄長時,他幾乎認不出來那個一臉諂媚跟著上司的男子是自己尊敬的大哥。當他衝到兄長麵前,淚流滿麵地質問時,卻被兄長狠狠地扇了一個耳光。後來戴珞才知道,兄長的那個上司能夠幫助戴珞成功地從少年部直升帝都軍事學院,成為一名正式的預備役軍官。這讓戴珞整整哭了三三夜……
往事曆曆在目,戴珞還沒來得及感慨,忽然聽到一聲清咳,他心中一驚,這才現自己走神了。看兄長的神情,倒也沒有生氣,隻是提醒自己而已,不由鬆了一口氣。
戴珞很清楚,兄長一旦決心考究自己的時候,就必須認認真真地對待。他回憶了一下戴琛過的話,依然百思不得其解。兄長為何要做這麼一件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事情呢?皇後不會同意,中央軍也不會服從。那就何苦去得罪皇後,何必去中央軍自取其辱。但兄長向來睿智,言必有物,其中必然有他不知道的內情。
戴珞躬身道:“還請兄長賜教——”
戴琛:“戴珞,你覺得葉重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戴珞有些摸不著頭腦,遲疑道:“葉重?他是帝國的文親王,而且頗負賢名。不過他平時與我幾乎沒有什麼接觸,隻知道兄長你想要扶持他做皇帝——”
戴琛:“如果這就是你對他的印象,就讓我太失望了。實話,若非你是我最信任的弟弟,若非我看不出那頭顱有半點不妥,我是不敢相信這樣一個雄才大略的人物竟然會死在你的手中。就算是現在,我也有種恍然如夢的感覺。你要記住,不是我扶持他做皇帝,而是我在追隨他這個必然成為帝王的人。當然,這一切已成過往。我反他,是因為他對我有了敵意,我有種感覺,若是他不死,終有一日死的就是我。就算親眼看到他被殺死,我依然有種錯覺,似乎這一切都是他故意而為之,他故意讓我反他,故意讓我殺死——”
戴珞:“大哥——,殺他並不容易,我們死傷近半,我不認為這是他設下的圈套”
戴琛:“死傷近半?你可知道,我原來的計劃是另一個萬人隊去送死的。隻是讓一個萬人隊死傷近半,你該知道自己有多麼幸運。你之所以這麼認為,隻是因為你並不清楚葉重擁有多麼龐大的能量。可以,如果讓他今日逃脫,你我生死隻是瞬間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