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雨兒,咋哭了?”婦人摸了摸他的臉,給他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水,滿是疼愛之色。
“我…我沒事,”騰欲在平複那顫抖的心,看了看婦人,露出一絲微笑。
“雨兒啊,隨爹爹挑幾桶泉水去,走。”中年男子喝完了粥,翻出兩個木桶,一大一。
他將一點的遞給騰欲,拎著大一點率先走了出去。
“去吧,雨兒可不能總是呆。”婦人指了指男子遠去的身影,開口中讓騰欲跟上。
騰欲點了點頭,拎起厚實的木桶,跟了上去。
“雨兒,快一點……雨兒,你怎麼又停下了,又呆……雨兒,快過來。”
騰欲很是茫然,他每走一步,腦海裏都多出很多記憶,衣衫,鞋子,甚至是麵容都在緩緩的生改變。
當他停下來現的時候,他已經不再是自己。
一件灰色的長衫,滿是針線的縫補,可依舊有些許破洞,長衫下是一個瘦弱的身子,穿著一雙洗的白的灰布鞋。
麵色消瘦,雙眼沒什麼神采,頭烏黑卻不光澤,皮膚很黑,置於人群之中,毫不起眼。
“我…我叫齊雨……”騰欲喃喃中,似連聲音也變得不一樣了。
他跟在男子的身後,初晨的陽光撒向大地,將對方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
清晨的微風襲來,令人心曠神怡,卻怎麼也吹散不了他心中的迷茫。
他是齊雨,然而心底卻有個聲音在告訴他,他是騰欲!
他很迷茫,分不清真假,看不透虛實,他好似剛剛蘇醒,從夢中蘇醒。
“爹爹……”
“怎麼了雨兒?”
“我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成為了仙人……”齊雨抬起頭,看著,充滿向往。
他不再迷茫,他醒了,他叫齊雨,他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成為了仙人,有了一個新的名字,叫騰欲。
那場夢,如夢似幻,真實的讓他為之哭泣過,也歡笑過。
那場夢,他有爺爺,一個慈愛有加又威武不凡的爺爺。
那場夢,一夢十年!
“傻雨兒,你都了多少遍了,等挑完水,爹爹帶你去私塾找老先生學字。”男子站在初陽下,臉上堆滿了笑容。
齊雨不再看,終於跟上了男子的步伐,他們沿著這東望河一路向北,這河水已然很是清澈,很是純淨。
可依舊達不到爹爹的要求,他思鄉樓的酒,不是最好的酒,卻是最讓人思鄉的酒。
隻不是,風語城裏除了幾大家族外,百姓不多,很是空曠,沒幾個想念家鄉的。
聽爹爹,取名思鄉樓,是因為家鄉不再,唯有思念,謹以紀念。
隻是一直以來,門客稀少,雖有偌大酒樓,卻並不富裕。隻是爹爹很是堅信,堅信當風語城繁榮時,他思鄉樓定會獨樹一幟。
他有的時候很是佩服爹爹,他也有夢想,他想讀書,考取進士。進士可以封官授爵,可以走出北荒,去往南城。
南城,那是整個凡塵的中心,讀書人的聖地,聽那裏有聖人,真正的聖人。
聖人一言,子也要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