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走後，林清清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電梯口爬回自己家的。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開的門，怎麼脫的鞋，怎麼開的燈。她隻記得自己心裏冰涼一片，肉體上什麼感覺都沒有。
其實那天晚上她爬回自己家以後，隔壁的門就打開了，隻是這件事她不會知道了。劉曉麗看著手機裏的照片，臉上浮現出一絲不忍。但是最後，她還是再次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
隔天去上班的時候，林清清才發現自己已經見不了人了。她的眼睛腫的厲害，就像是桃核一樣。眼睛裏滿是紅血絲，甚至還幹澀的有些發脹。
昨天流了多少眼淚，甚至連她自己都不知道了。糾結了幾分鍾，林清清決定給歐遠瀾打電話。她不是打電話請假，而是打電話辭職。
關於林言昨天說的事情，到現在她也還沒確定自己到底要不要答應。現在對於她來說，歐遠瀾已經不是那個讓她討厭的陌生人了。相反，她更願意靠近他。所以她不想傷害那個男人，也不想助紂為虐。
除此之外，昨天的競標會如果不是歐遠瀾的及時出現，她一定也會搞砸。既然她沒有能力，繼續存在這個公司也會對歐遠瀾造成威脅，那麼她還是早點離開的好。
直接打電話給歐遠瀾，林清清心裏話還是有些緊張。她害怕他問為什麼，她害怕自己會改變主意。其實她也舍不得，畢竟已經工作這麼久了，畢竟隻有工作的時候，她才能覺得自己是有價值的。
“什麼事？”歐遠瀾似乎很忙，他冷冷的聲音飄過來的同時，還伴隨著嘩啦嘩啦翻文件的聲音。
林清清摸摸鼻子。“你在忙嗎？”她明知故問。本來想直接說，但是沒有任何鋪墊，似乎又顯得太直接了些。
聽見林清清的問題，歐遠瀾含糊的應了一聲。“嗯。”他回答道。“到底有什麼事？”他似乎聽出了林清清的欲言又止。
“那個……那個……”林清清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怎麼表述。其實她不是一個善於表達自己的人，尤其是在這種讓她心虛的事情上。
歐遠瀾合上文件，拿起桌子上的手機。“說。”淡淡的一個字，依然是不容置疑。
反正橫豎都是一死，林清清也就豁出去了。“歐遠瀾，我想辭職。”她拽住衣角，突然就把話說了出來。
這話的威力相當於一個炸彈，能瞬間把所有人都炸出一個坑。“這次又是為什麼？”歐遠瀾永遠是最淡定的那一個，在短暫的驚訝以後，他已經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林清清搖搖頭。“不為什麼，我就是不想工作了，我覺得累了。”她撐著腦袋，免得自己說完這句話就會倒下去。
說工作讓她覺得累了，這怎麼可能？從成年以來，她最期望的事情就是能快點工作，能快點獨立。但是現在明明有那麼一份好的工作擺在她麵前，她卻不得不拒之千裏之外。
這個理由似乎很沒誠意。“你的意思是你不工作了？”歐遠瀾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