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突如其來的脾氣讓林清清頓時不知所措了,她坐在地上,手不停的絞著自己的衣服。牙齒咬著下嘴唇,頭越低越厲害,卻就是一言不發。
不管林清清是脾氣暴戾還是性情乖張,江暖都不怕。但是她怕自己這個好朋友沉默,她怕她什麼都不講,這樣自己就什麼都做不了。
在林清清麵前蹲了下來,江暖的眼淚也止不住了。“清清,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隻要有點什麼事就算是我他媽來個姨媽肚子疼都會跟你彙報,但是你呢?你什麼都不願意跟我講……”她越說越難受,幹脆也在地上坐了下來。
一直以來都把自己包裝的像個刺蝟一樣的林清清終於有一次沒有豎起自己渾身的刺,她伸出手,然後輕輕的擁住了江暖。“暖暖,不是我不想告訴你,而是我沒辦法告訴你。就算是我說了,也隻會是大家的煩惱而已。”她的眼淚也落了下來。
長久以來,她也早就受盡了委屈。但是她沒人可以傾訴,甚至她都不敢傾訴。這些事情她沒辦法對外人說起,就像是她身上最醜陋的一道疤痕,她沒辦法光明正大的展示給別人看。
“傻丫頭,你說出來好歹我們可以一起承擔啊!”江暖的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她回擁著林清清,嘴巴上抱怨著,心裏卻滿是對她的心疼。
最終,林清清還是沒能放下心理包袱把這件事告訴江暖。畢竟這件事不僅僅牽扯到她自己,還牽扯到了她母親的事情。
好朋友就是好朋友,就算是生氣吵架之後,依然能扭頭就和好如初。林清清和江暖在天台上吹夠了冷風下樓的時候,兩人看了一眼彼此的發型,都不約而同的笑出了聲。
“好啦,我幫你整理一下。”林清清主動伸出手,幫江暖順了順她那幾根已經消失不見的空氣劉海。
兩人一路打打鬧鬧的走到電梯裏,此時林清清的心情已經平複了許多。她挽著江暖的手,第一次覺得把情緒宣泄出來是一件這麼痛快的事。
但是她還沒舒暢多久,就立刻樂極生悲了。電梯門一打開,林清清頓時邁不動步子了。
在她家門口,正站著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他手裏拎著一些東西,頭發梳的整整齊齊。左手的手腕上帶著一塊讓林清清眼熟的勞力士的手表,那是林言從大學就開始帶在手上的裝飾品。
“清清,你怎麼……”江暖的話還沒問出口,林言就轉過身來了。
看見江暖和林清清的時候,林言的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清清,你終於回來了。”他似乎已經等候多時了。“江暖也在啊?”不管什麼時候,他總能照顧到所有人。
因為江暖在大學的時候就與林清清交好,哪個時候林清清還是把他當成自己一個很仰慕的哥哥,所以她的事一般都會告訴林言。
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江暖隻能尷尬的點點頭,表示打過了招呼。她能察覺到此時兩人之間微妙的氣氛,但是她卻不知道該怎麼化解這種微妙。
“你先回去吧,暖暖。”林清清拍拍江暖的手說道。她不知道對麵的林言會做出什麼事來,所以她隻能選擇把危險降到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