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那麼一瞬間,林清清恨不得自己拿著戶口本去改名字。林這個姓氏就像是一個囚籠,死死的困住了她,讓她永世不得翻身。
“這個世界上姓林的那麼多,你為什麼偏偏要揪著我不放?”林清清看著林言那張依然幹淨的臉,眼底氤氳了一層霧氣。
林言搖搖頭。“那怎麼能一樣?”他不緊不慢的說道。“他們姓林但和我沒關係,你姓林但你是我妹妹。”最後幾個字他說的咬牙切齒。
其實他心裏再清楚不過了,林清清隻是一個犧牲品。當年的那些事和她沒有關係,甚至她隻是一個受害者。但林言要達到他自己的目的,他也隻能犧牲掉林清清了。
“城西的地我拚了命也拿給你,但是我希望你永遠永遠永遠不要出現在我的生活裏了。”這是林清清唯一的要求。現在她甚至可以不知道自己的母親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她隻求不要再看見林言了。
三個永遠,讓林言的心也不自覺的抽動了起來。他並不想當這個惡人,但是總有人要變成這個惡人。“先拿到了再說吧。”他勾唇一笑,並沒有把話說的太死。
林清清現在已經不想再同眼前這個人說一句話一個字了,她連呼吸都覺得沉重。“我要回去了。”她踉蹌起身,然後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
這一次,林言沒有再攔住她。透過咖啡廳的玻璃落地窗,他看見了林清清纖弱的背影。很多事情早就注定了,有的人也命中注定是變不成良善之輩的。
走到小區樓底下的時候,林清清再也忍不住了。她一屁股在門口的小花壇裏跌坐下來,整個身體控製不住的發抖。明明隻是深秋,她卻覺得如同寒冬一般凜冽。
眼淚抑製不住的從她的眼眶滑落,但她卻不敢出聲,隻能捂住嘴巴,發出和小貓一樣的嗚咽。從她和林家惹上關係的那一刻起,可能就已經注定了她這一輩子都不得安寧吧。
不知道哭了多久,一直到林清清覺得自己平複下來了,她才抹了抹臉,然後往樓道走去。不管她今天受了什麼樣的委屈,也不管林言如何威脅她,這些都是她自己的事情,她不想因為這些事讓江暖她們為難。
敲門的之前,林清清特地把手機拿出來照了照鏡子。雖然現在她的眼眶還有些微微發紅,但好歹是沒有腫起來。
門鈴剛響起來,就聽見了屋子裏腳步聲近了。“清清,你可算回來了!”看見林清清,江暖一顆懸著的心才算落了地。
林清清擠出一個微笑,然後點了點頭。“歐遠瀾怎麼樣了?”她張口就問。
一直擔心她的江暖沒好氣的丟給她一個白眼。“你能不能有點骨氣?”她鄙視的說。“那兩人正在房間裏商量大事呢!”繼而又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