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概真是某種意義上,林清清第一次堅持不懈的要做一件事。她麵對著歐遠瀾鐵青的臉色,也依舊沒有鬆口的態度。
辰辰的病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醫院也不是什麼好地方,她就讓阿姨帶著孩子回家了。此刻,偌大的VIP病房裏,隻有她和歐遠瀾兩個人。屋子裏的氣氛劍拔弩張,似乎一點就能著火。
“我說了,這次的大秀不許去了。”歐遠瀾的語氣很強硬。
有些人,你明明知道他是為了你好,卻還是會忍不住固執己見,同他針鋒相對。此時的林清清就是如此,縱然她知道從歐遠瀾嘴巴裏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是為了她好,可她就是聽不進去。
仰著一張固執的臉,林清清也絲毫不肯鬆口。“我想去。”她一字一頓的說著這三個字,把想這個字的音咬的格外重。
她一點都不瞎,歐遠瀾冷著一張臉的表情她怎麼會看不見。那人臉色黑的可怕,眼底幽深的潭水早就已經波濤萬丈了。
然而對於林清清來說,這種大秀並不多見。她還隻是個模特界的新人,所以能有機會在一出道的時候就碰見這種大秀,對她而言的確是一個契機。
況且三年一次的大秀,而她答應了歐遠瀾踏入這個行業的時間也隻有三年。如果這次不參加,就意味著她永遠都沒有機會了。
“林清清,你還真自我感覺良好。”歐遠瀾甚至不惜用打擊她的方式讓她放棄大秀,“你以為你參加了大秀就能進入全國賽區?天真!”他的語氣狠厲,絲毫不留情麵。
人在憤怒或者被其他情緒裹挾的時候,最突出的表現往往就是口不擇言。縱然知道這是歐遠瀾的氣話,林清清依舊感受到了自己的難過。因為這不僅是氣話,還是明晃晃的事實。
不由自主的扯緊了自己藏在被子裏的衣擺,林清清的語氣依舊堅持。“我要去。”她沒有說的咬牙切齒,但就算是這麼平靜的語氣,歐遠瀾也依舊聽出了她的固執。
有些人看似和善好說話,其實骨子裏是個倔強至極的人。林清清就是如此,她平時都一副得過且過的樣子,甚至在和歐遠瀾在一起之前,她也無數次想過要放棄。
但時至今日,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裏來的勇氣,竟然固執的想要堅持下去。
“你是想在輪子上過一輩子?”歐遠瀾氣極,被大衣擋住的拳頭驀的捏緊了。
醫生之前就交代過,雖然這次幸運,沒有傷到骨頭。但如果她還是堅持要穿高跟鞋走台步,就極有可能傷到韌帶和半月板。一旦落下病根,就是永久性的。
從小開始,林清清就沒有什麼特別想做的職業。當同班同學都忙著上補習班說以後要當什麼作家畫家之類的,她都隻能羨慕的看著別人。
不是因為她不想去做那些事,而是她有更重要的夢想,那就是擺脫林家,從那個窟窿裏逃出來。
但後來,等她真的逃出林家以後,她又陷入了另外一種迷茫之中。為了所謂的就業率,她選擇專業的時候根本就不敢選擇什麼文學外語那些風花雪月的帶有浪漫主義色彩的,而是隻能挑什麼經濟外貿設計之類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