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天涯花雕(下)(1 / 2)

戊城外,辰國的母親河林鍾河緩緩流過,有一大片樹林,林間有道,我和何允晟經常在這道上賽馬,盡管危險,卻很刺激。賽得累了,就沿著林鍾河散步聊,今兒走著走著,就看見那個姑娘在河邊挖著什麼,土邊上黑貓安然坐著舔自己的肉爪子。

“就是她——”我激動道,“就是她!那在相府我遇見的姑娘!”

我遭不住何允晟和晚櫻的盤問,還是把那的事情告訴了他們,何允晟對這個姑娘特別有興趣,這會子他特來勁,一下子就衝上去。

何允晟整理整理衣服,擺出一個自認為很帥的造型,道:“喂姑娘。”

誰知那姑娘轉頭看了我們一眼,道:“沒看見我忙著嗎。”

“喲這姑娘有點意思啊。”何允晟回頭看我,我差點以為他要那句他的口頭禪“公子喜歡”,結果他,“哎,你把我朋友毀容了,要對他負責。”

姑娘停下工作,看了看我:“是我的貓弄的,我也沒辦法,要不我把貓送他。”

黑貓眯起眼,怪叫了一聲。

“我的意思是啊,我朋友對自己的容貌呢比較在意,這樣子呢就比較醜,就沒有女人喜歡他了。”何允晟也是眼珠子一轉,壞主意上了心頭,“你得負負責嫁給他。”

我一聽,剛想阻止,那姑娘就衝我笑笑:“巧了,我家黑剛好是隻母貓。”

我氣不打一處來,走進她,她剛好打開什麼東西,一股弄弄的酒香就傳了出來。

“花雕?”我和何允晟同時問。

“對,不愧侯爺的公子,紈絝子弟,這鼻子就是不一樣啊。”她略帶嘲諷地笑笑。

“你怎麼知道我是誰?”何允晟來了興趣。

“不好意思,戊城誰不知道逍遙侯爺的尊名?”姑娘認真道,“每次生日都要坐馬車在戊城裏狂奔,誇張得不行,想不認識你都難。”

“逍遙侯,我什麼時候有這麼個外號了?還好是叫我逍遙侯,不是好色侯什麼的。”何允晟悶悶地轉頭問我,“彧藍,我有這麼出名嗎?”

那姑娘忍著笑:“太出名了。子夜樓裏哪個姑娘不認識你?”

“你是子夜樓的?”

“子夜樓送肉的!”她道,“一來二去和老板娘也就熟了,從她那兒知道的。”然後她看看我臉上的痕跡,把滿是泥土的手在衣服上抹了抹,摸了摸我臉上的傷,道,“這個不打緊的,自個兒會消的。如果消不掉,你抹些白露膏就行了,尋常藥鋪子裏就有賣的。”

雖不是第一次被姑娘摸臉了,但我還是莫名心一跳,胡亂拍掉她的手,轉移話題道:“你挖花雕幹什麼?”

“這是我的花雕。”

“你要嫁人了?”我愕然,心這姑娘也嫁得出去?不過不知為何又有點難過。

辰國每戶人家,若是生了女兒,必在土裏埋一壇花雕酒,待到女兒出嫁那再取出來,所以,花雕也叫女兒紅。

“因為不想嫁,所以取出來,砸了倒好。”那姑娘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哪裏會有女人不想嫁人的?你好奇怪。”何允晟難以理解,在何允晟的世界裏,女人都是看到他就撲上來的跪著求他娶她的類型,我和他了世上女人分好多種,他一概不管,他眼裏的女人隻有“想嫁他的”和“不想嫁他的”兩種。

“你才腦子有坑呢!我不嫁人關你何事?”姑娘冷哼。

“她怎麼理解到我她‘腦子有坑’上去的?”何允晟轉過來對著我,“彧藍,這姑娘真的有妖氣。”

“你到底是誰,叫什麼名字?”

“我叫冬葵。”她道,“其實也不是不想嫁,是估計嫁不到好人家了,幹脆就不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