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河神娶親(上)(1 / 2)

一。

平王二十一年春,有個姑娘一紙禦狀把自己老家所有人告到了平王麵前。

二。

本是一個極好的早晨,恰好是休息日,前些日子因為王溢涼的事情鬧得我心神不寧,昨兒就找了六姐八姐和夫人一起搓了一晚上麻將,搓完覺得餓了,就在相府花園裏燒烤吃,快亮了才各回各屋睡覺,沒曾想我才睡下不久,秋茗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相爺,相爺。”

“滾…”

“宮裏來了話,陛下叫您即刻進宮。”秋茗道,“相爺,別滾啦,快起吧,已經辰時三刻了。”

我翻了翻身,極其不情願地從床上翻起來,睡在我身旁的夫人也迷迷糊糊,拉著我又睡下去,道:“你怎麼這麼鬧騰,才睡下又起來做什麼。”

“陛下急召,你繼續睡。”我把被子給她蓋好,“秋茗,更衣。”

秋茗從門外進來,火速幫我穿好朝服,我迷迷糊糊地上了馬車,坐在馬車上我一直昏昏欲睡,也記不得自己是怎樣走下馬車,怎樣走到北宸殿外。待我反應過來,已經在北宸殿門口了。我揉揉眼睛,強打起精神,走了進去。

“臣周彧藍參見陛下,陛下萬安。參見國師。”

“賜座。”平王道。平日裏若不是上朝,平王心情還好,或者討論的並不是什麼國家政治問題,平王就會讓我們坐著議事。

我剛坐下,才發現何允晟就坐在我邊上,睡眼朦朧,歪在一邊,眼皮打架。還有孫雨霽,雖然正襟危坐,但是遮不住她一臉起床氣。

“今兒叫你們來,是為了昨晚的一紙禦狀。”平王道,“羽州尾生村劉羽涅,狀告尾生村村民,罪名是,河神娶親。”

我一愣,是聽辰國沿河一帶的村子以前有給河神娶親的傳統,不過那也隻是傳吧?而且禦狀…禦狀和我也許沾點邊,和這個沒事兒幹的侯爺還有這個太醫有半毛錢關係麼?

“孤本想把這件事交給李愛卿,不過國師,讓你去曆練曆練,孤想這樣也好。畢竟禦狀,已經很久沒人告過了。”平王道。

國師道:“尾生村是個與世隔絕的村子,不喜外人,所以你就不要大張旗鼓地去,低調地裝成過路人即可。我又怕你一個人,也不會武功,所以何允晟和你一塊兒去,至於孫雨霽,萬一你們有點傷,她在身邊也好。”

我隻能領旨,磕完頭,何允晟仿佛剛睡醒,聲問我:“我們要去哪兒?”

“羽州。”

“羽州?羽州好啊。”他立刻喜笑顏開。

“是羽州的尾生村,不是羽州城。”我道,“我先和你報備一下,咱們絕對不會去花滿樓,也不會住羽州的上好的旅館。那地方沒有歌女,沒有美食,你想的那些都沒有。”

何允晟愣了半晌:“那去個鬼?”

辰國以前就有告禦狀的先例,央日宮門口右側有扇大鼓,平日裏沒有人去敲,隻有告禦狀的人才會敲。近幾十年都沒有人告禦狀,鼓上都落了一層灰。一般告禦狀,通常都是有什麼大的冤屈,或者是官府解決不了的問題,或者是一些超自然現象,我從沒經曆過,這會兒也是有些許興奮。

來告禦狀的姑娘現在住在戊城的浮雲旅館,我們一行三個人立刻奔往浮雲旅館,都想見一見這個把自己老家所有人告到子麵前的姑娘。

我們在旅館見到了劉羽涅,她長得很漂亮,隻是神情淡淡的,看上去就不太愛話。見我們進來,隻是行了禮,也沒有多餘的話。何允晟自認搭訕高手,碰到劉羽涅也無話可。

同為姑娘,孫雨霽就擔起了和她交流的任務:“劉姑娘,你能不能先把你們村的事跟我們講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