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禍不單行(上)(1 / 2)

一。

芍藥娘娘祭典後,辰國就踏入了六月,氣也跟著一熱起來,讓人不由得想起平王二十年那個大旱的夏,明明隻是兩年前的事,卻覺得好像過了很久。

安瀾卻還很涼快,範孟秋睡得神清氣爽起來,習慣性走出去先練練劍,走到平時隻有他一個人練劍的庭院裏,卻發現十三號已經在那裏了。

“十三。”

“範老大。”十三號著沒有停下劍鋒,直接朝範孟秋刺來,範孟秋提起司命劍一擋,就把十三號擋了回去。十三號不死心,再提劍向前,範孟秋從袖子裏射出一顆核桃來,把十三號的劍鋒打偏,自己則輕輕鬆鬆轉身躲過,慢悠悠擦起劍來。

“斷脈針。”十三號低低道,“我總是輸給斷脈針。”

“斷脈針本就算不得什麼正統的武功,雖然是我家祖傳,也隻是發暗器的手段罷了。”範孟秋見十三號心情有點低落,出言安慰道,“我精研劍法,斷脈針用得不如何允晟。”

十三號瞪著眼睛,心你用得不好我還破不了,碰上何允晟那還了得。

範孟秋似乎意識到自己安慰錯了,反叫十三號更鬱悶了,便道:“若是你的劍夠快,快到能夠擋回斷脈針,就可以破了,到底,還是要精研一門武功,不可見到好的都想學。”

十三號點點頭,問:“你用劍,孫將軍用刀,似乎侯爺隻會使斷脈針,百知錄上也沒有他的名字。”

“平王的族人,和何家,是不計入百知錄考量的。”範孟秋淡淡道,“你沒見過何允晟用劍,你若見過他用劍,你就會希望他永遠都拿不了劍才好。”

十三號還想什麼,範孟秋卻好像不想在提。二人練了半個時辰,範孟秋就要去找禦文王,收了劍就走了。範孟秋一邊走一邊想,禦文王雖然身在安瀾。心裏還在牽掛著在戊城的獨子宋予寒,雖然平王到現在也沒對宋予寒動手,兩兵在北邊短兵相接也隻是象征性地打了幾仗,並無過多人員傷亡,其實雙方都不是真的想動手——也可能跟禦文王是個文臣有很大的關係。

隻是戊城那邊韓苻一直催著他們繞巳國入境。並且和巳王聯係,爭取在冬之前拿下戊城,像當年未靈王發動政變那樣迅速,隻是韓苻似乎壓根兒就沒考慮到未靈王現在的下場。

範孟秋心裏一直過不去的一道坎兒就是範騁愈的死,範騁愈下獄後他並沒有能進去見他一眼,隻有在範騁愈死後,範孟秋進去見了一眼他的屍體,當時他就腿軟站不住,扶著牆,眼淚就流下來。

範騁愈以叛國罪名被捕入獄。用千年寒鐵做的鐵鏈穿過琵琶骨,還被挑斷了手筋腳筋,就為了從他口中逼問出叛國的事情,奈何範騁愈到死,一句話也沒有。範孟秋無數次想,爹,你哪怕是隨便幾句話也好呀,他們也不至於這樣對你。

把範騁愈下獄是平王的意思,讓範孟秋當暗衛首領是國師的意思,範孟秋不知道自己心裏是不是恨著國師的。雖然把範騁愈下獄並不是國師的意思,但是範孟秋知道,很多事情都是國師做的。他自從跟了禦文王的那開始,就等於是進入了韓苻的陣營。回不了頭了。

範孟秋很久後才知道,韓苻早在三國之亂的時候就在密謀造反,和巳國私下通信已有十幾年,鳳歌就是巳王派來,放在杜暮禎身邊的保障。範孟秋也是在父親死後,才知道杜暮禎的身份的。他沒想到,平日看起來那麼玩世不恭的杜暮禎,竟然隱藏得那麼深。杜暮禎手裏有一套玉碟,刻著王室成員的生辰八字,這玉碟極其寶貴,鳳歌在杜暮禎身邊很久了,都沒有找到。

韓苻需要這個玉碟,隻有戊城那邊得到玉碟,安瀾這邊才能有動靜。

範孟秋心不在焉地走向禦文王的屋子,九號就急匆匆從後麵跑來,不偏不倚撞上範孟秋。範孟秋笑道:“怎麼了這是,路都不會走了?”

“出事兒了。”一向淡定的九號如今急得滿頭大汗,“、王爺出事了!”

二。

難得的好氣,我卻因著上次和杜暮禎在李微草那裏一別,總覺得有了隔閡,雖然嘴饞,卻無論如何不想去找他,夫人就提出去子夜樓聽戲,我想著也好,就和夫人換了常服,正準備出門,宮裏傳了消息來:香公主讓我趕緊進宮一趟。

我一頭霧水,想著我已經好些時日沒瞧見公主了,公主平日裏與我也不會有什麼交集,這會兒叫我進宮做什麼?我和來傳話的太監再三確認,是公主的口諭沒錯,隻得換了衣服,進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