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勳的話,一點不囉嗦,就幾個意思。
“薇救了我。”
“她高考碰到些麻煩,已經解決了。”
然而,以李綱對屠勳的了解,這聽起來簡簡單單的話,裏麵包含的信息量,絕不簡單。
就薇救了屠勳這一條。
屠勳這子是什麼身份,不明麵上的,當年他是被特種大隊點名要的尖子兵,在特訓的時候就有吊打教官的實力了,一時間可震驚了整個部隊上下,成為好幾年裏特種部隊裏篩選新兵時的笑談。
所以憑屠勳的本事,他救人是沒人懷疑的,要一個姑娘救了他,大家都當笑話嗬嗬噠。
在電話裏,李綱看不到屠勳的樣子,光聽聲音也知道要不是情況特殊緊急,夠凶險,也不可能讓女兒碰上這個意外。
再女兒高考碰到的麻煩,十有八九,就跟救了屠勳有牽連。很顯然,因為之前的意外,後續就是女兒可能遇到危險,屠勳不得不接近並保護女兒。
盧雪曼當初那個電話,自以為是打了李悅薇亂搞男女關係的報告,實則先一步幫屠勳做了一個親近薇姑娘的鋪墊。
以上順水推舟的推測,還有一個讓李綱絕對不會懷疑的前題。
那就是屠勳退役的真正原因,他的女性過敏症。
也就是因為這個毛病,咳,據還是被屠家奶奶告的密。才讓屠勳沒能繼續在部隊裏服役,退役之後就接手了家族生意,成了北方商界的一枚新貴,鼎鼎有名的行業大佬。
本來,李綱覺得自己和這孩子的交集會越來越少,頂多是逢年過節時的一個電話問候,沒想到的是後來的發展遠遠超過了他的想像。他這次能夠提前回家省親,就有屠勳的一些原因。
所以,對屠勳來女性就是顆可怕的不定時炸彈,不管怎麼樣,屠勳這體質在前,就不可能跟自家姑娘發生什麼不清的關係。
李綱爸爸是親眼見過一次屠勳過敏發病的,對自己的判斷深信不移。
這會兒誰想挑拔,無疑是在自打嘴巴。
很顯然,趙素梅和盧雪曼這母女兩,一而再,再而三地想把薇扯進這完全無關的事情來,到底是什麼用心,他決定再觀察一二。
這裏,屠勳最後還提醒了李綱一句話。
“班長,家合萬事興。你該多關心一下家人,別等事後才追悔不及。”
聯合之前的情況,李綱立馬想到了半年前,女兒在寒冬臘月裏,給自己打電話的時候,那話語中的委屈哽咽,還有一種道不明的濃濃戾氣,似乎縈繞其間。
話談到此時,那年輕的警員多少有些被盧雪曼影響到了。
便提議,“這,既然妹妹也跟劉浩接觸過,那要不讓妹妹回來一下,我們也好全麵點了解情況?”
他看向帶自己的老警員,滿是期待,覺得自己這個新人終於也有表現的機會了。
老警員已經細細地將趙素梅母女打量良久,道,“沒關係,我們今就是來跟盧同學了解情況,至於其他,我們稍後再。隻是,盧同學,我們從飛車黨那裏了解到,劉浩雇傭他們作惡欺負你妹妹,是為了討好你這個心上人,對這個法,你怎麼看?”
正所謂,薑還是老的辣。
老警員剛才進門時,就瞧著這姑娘眼神不太周正,還早一步悄悄躲回了臥室裏,早就心存疑慮了。一番談話後,他心頭更如明鏡般。
探案這麼多年,他怎麼會看不出姑娘耍的那些手段,早已在其哭哭啼啼裝可憐的敘述裏,摸清了七七八八的門道。
……
另一方。
李悅薇隻打了個盹兒,就醒了。
看到屋裏放著的那束大大的粉紅玫瑰花,覺得還有些不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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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輩子竟然成了蓉城的文科狀元。
拿出那個賀卡,又看了看。
署名是屠勳。
不自覺的,唇角漾起一抹甜甜的笑。
“哇嗚——”
內心的喜悅,終於壓抑不住,她叫著一頭栽進大床裏,高興得滾來滾去。
第一件大遺憾,終於彌補回來了。
接下來,就是……選哪所大學?
一想到這個,她立即出門,目的地:書房。
“啊呀,你幹嘛?”
誰知剛拉開門,就差點兒撞上一人。那人也嚇了一跳,忙朝後退了兩大步,朝她哼哼。
“我幹嘛?剛才你在屋裏鬼叫什麼,我以為大白鬧鬼了,過來瞧瞧。既然你都醒了,那就別耽擱了,趕緊過來把藥喝了。方嬸兒一早就熬好了,別辜負大家的希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