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
李綱沒想到這個上門征詢的事,耽擱了整整一個下午,打破了他之前的一個重要計劃。
在老警官問出那句“我們從飛車黨那裏了解到,劉浩雇傭他們作惡欺負你妹妹,是為了討好你這個心上人,對這個法,你怎麼看?”話之後,情勢一度讓盧雪曼如坐針氈。
好在趙素梅護女心切,反應激烈,就照著之前盧雪曼自己所的供詞,極力強調女兒就是被混混霸淩,才會偶有往來,絕不可能有那等歹毒的心思。至於飛車黨的供詞,本來就是一群犯罪嫌疑人,那還是第一次見到盧雪曼,大家彼此根本就不了解,這些話逮不定就是想為自己脫罪,減輕些刑法啥的。
對此,兩個警員憑直覺多少感覺出了一些問題,但執法人員辦案都是需要人證物證,缺乏證據的事情是不能憑感覺定論的。
在趙素梅激動的激情發泄下,兩個警員見時間不早,該了解的也差不多了解完了,便先離開了。
待人離開了,趙素梅還直抹眼淚,為女兒叫屈,心頭已經打定了劉浩就是個校園霸淩的主兒,做了壞事兒不算,還連累了自己女兒被人懷疑、潑髒水。
“都是我不好,嗚嗚嗚,要不是整日忙著賺錢,曼曼也不會為了心疼我,不想給我找麻煩,一直瞞著這麼大的事兒。這好好的一個姑娘家,要是讓人知道了,那這輩子清譽都沒有了啊!”
趙素梅是縣城出來的,在那種地方,誰家要是有個什麼事兒,眨眼的功夫就能傳得十裏八鄉的人都知道。
很多村子裏,家家戶戶幾乎就是同一個姓氏的人。要是哪家姑娘的清譽出了問題,這輩子就別想在村子裏抬頭做人了。
想當初,趙素梅被前任賭鬼丈夫纏得苦,好不容易前夫死了,卻在村裏落下個“克夫”的臭名,一個人拉拔孩子太不容易了。在這樣的環境下,她是想也沒想,就答應了親的人,寧願當個活寡婦,也不願意再待在那樣的縣城裏,忍耐到死。
“老李啊,你可千萬要為咱們曼曼做主啊!好歹,她也叫了你十幾年的叔叔,老李,要是曼曼出了什麼事兒,我……我這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啊!”
李綱聽得眉頭直皺,道,“這隻是來詢問情況,又不是來抓人。今好歹是孩子們的大喜事兒,別哭了,好好的喜氣都被你哭沒了。”
趙素梅一聽這茬兒,心裏也忌諱,忙抹幹了眼淚,可憐巴巴地看著李綱,希望這個以之為的男人能拿出些更好的解決辦法。
“隻要雪曼沒做什麼不好的事,不用擔心。警察辦事都是講法律講章程更要講證據,不會亂抓人。要是雪曼真是被冤枉,就算是有皇老子在上頭橫著我也會為孩子申張正義。”
得了這個保證,趙素梅是終於放心了,因為在她心裏,覺得女兒有些心思,但絕示會幹這種唆使人犯罪的壞事兒。
盧雪曼聽了這話兒,正眼也不敢接李綱一下。
很簡單,她就是心虛!
覺得李綱這話裏話外,都在偏坦自己女兒。這親生的和繼養的,就是不一樣。她是不會像媽那麼蠢,真相信這男人的話。哼,一切的一切,都得靠她自己爭取。
李綱完,看了眼正低頭揉眼的盧雪曼,沒有再什麼,轉身就進了臥室。
一目盡掃,他又皺起眉來。
趙素梅在外麵哄著暗自掉淚的女兒,完全沒注意丈夫的臉色已經越來越不對了。
“素梅,這屋子裏,最近沒住人嗎?”
“啊?哦,哪……”
趙素梅一被叫,足在腦子裏輪了兩圈兒,才想起這件重要的事情,忙縮著肩膀進了屋,隨即又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哎,老李,之前薇和樂離開時,我就該跟你了。不過一下碰到警察,你看我都忘了。薇和樂去參加一個什麼軍訓夏令營了啊,咦,不對,這事兒不是你給兩孩子安排的嗎?”
“李叔,”盧雪曼哪會放過這等落井下石的好機會啊,趕緊打起報告,“之前還有個穿西裝的人上門來,親自接的薇和樂。他直是您的兵,好像薇還認識的樣子。我們也沒懷疑,想著能進軍屬區的人都有身份登記,要是有問題的,門衛肯定都不會放人進來的。我們就讓他們跟著去了……”
趙素梅見女兒還故意跟自己上一條船,跟自己分擔男人突然的不悅情緒,心裏放鬆了,更開始添油加醋地給人穿鞋了。
“老李,你也知道咱們區向來管得嚴,我一聽是你戰友就沒多想。難道,這個軍訓是假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