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心,終於穩穩地落了回來。
不。
為啥大家都走了啊?怎麼都不叫她一聲兒?
這,是啥意思?
各種亂七八糟的想法,在無聲又冰冷的環境裏,直往李悅薇腦子裏裝。
雖然手術室已經被打掃了一番,但很多地方依然殘留著之前生死攸關時的種種血腥的痕跡,角落裏的一個筒,堆放的滿滿都是男人的血液浸染的紗布。
真的沒事兒了嗎?
她慢慢淩近前,看著男人的眉眼,一動都沒動一下,臉色蒼白如紙,脆弱得好像隨時會離開這個世界。
知道,就在昨晚上自己撲進他懷裏,再次被他救了的時候,她還覺得他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神,隻要有他在身邊,沒有什麼麻煩、問題、宵,通通都不是個事兒。
她一直這麼相信的,一點都不懷疑的。
沒想到,時間還沒過4時,一切都被改寫了。
他並不像她看到的那樣強大,無所不能,一個病毒就能將強大的他擊倒,成一個動動手指就會與世隔絕的人。
不自覺地,她緊了緊握在手裏的大手,雖然她一隻手無法將他包裹,但用兩隻手還是可以的。
“屠大哥,對不起……”
她又開始習慣性地回憶,在這整件事情裏,自己是不是哪裏判斷失誤,做錯了選擇,行動不當,才讓情況演變到如此糟糕的狀態。
本能的自責讓她一直垂著腦袋,胡思亂想著,沒有發現沉睡中的男人,睫毛顫了顫。
“要是我不跟上你們,去逞英雄的話,你就不會因為分心還要救我,而受傷了。
像你們這種經過專業訓練的人,肯定有很多辦法保護自己的。
哎,我就是個累贅,沒幫上什麼忙,還害你中毒……
我不知道什麼叫女人毒,不過,我真的希望,再有下次的話,你還是讓我自生自滅好了,也省得……”
一道聲音從門口響起,“BSS他中的不是女人毒,他是對女性過敏。”
“啊?”
李悅薇轉頭看著走來的阿望,覺得這話她都聽明白了,可是怎麼理解不了。
阿望拿著一桶麥片粥過來,其實是給姑娘送點吃的,也是為了來看自家老板的情況,剛才聽到李悅薇的自責,還是決定出事實。
“勳爺他從就與眾不同,除了他母親以外,其他女性碰到之後,他都會產生不適,各種過敏症狀。
最開始,碰了會不舒服地哭鬧,到後來漸漸大了,就是各種過敏。
開始大家都不知道原因,直到有一次童子軍的暑期夏令營活動,剛好那一期竟然沒有女孩子,整整兩個月,他都沒有任何過敏情況發生。後來,豐少在玩耍時,意外地出這個事實……”
沒想到,這樣的毛病,是直到屠勳上學時,才被正式確診。
確診的結果,已經勿庸置疑,但出來,每個人都會覺得不可思議。
要是在此之前,她聽到這個病因,肯定會覺得很扯。可是經曆過這前前後後長達八時搶救,可能因為各個器官過敏衰歇而死亡的情況,容不得人懷疑,這個世界的確存在很多未解之迷。都有人吃土了,對女人過敏什麼的也不難理解了。
“……隨著勳爺年長,若是不心碰到女性,輕則住院打點滴,重則……”
不用,這性命垂危的來上一次,真是感覺渾身要脫一層皮。
“企今為止,這是勳爺第二次嚴重到需要進行這麼長時間的搶救。”
“第二次?”
李悅薇吸著麥片粥,轉頭看向阿望。
阿望垂下臉,“上一次,正是勳爺退役的時候。”
等了半晌,他沒有再下去。
李悅薇有些急,“你的退役,是指他參軍退役嗎?是不是因為也是出什麼任務,他碰到了女人,入了院,之後就不得不退役了?”
阿望抬起頭,本來黝色的麵龐被過亮的無影燈打得有些慘白。
“本來我不該跟你這些的。你還想知道什麼,就等勳爺醒了之後,自己問他吧。”
“哎,這個知道的人應該不少,你直接告訴我又有什麼關係啊!哎,你先別走啊,我還沒吃飽,再給弄點兒肉行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