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貉與杭金龍對視一眼,兩人露出恍然之色來。
房曰免頹然坐到椅子裏,兩手捧頭,狀若痛苦地呻吟道,“你們為什麼讓木鬥留下,我也可以的。還有月危,跑哪裏玩耍不行,非要到萬山之山。你們沒去過,萬山之山險峻異常,群山連綿,既有危險又容易迷路,要是月危有個三長兩短,可怎麼得了啊!”
房曰免自怨自艾著,到後來竟學來用上了失子婦人的哀怨。
祁報水走上前,輕拍拍房曰免的後背,柔聲道,“房曰免,入侵的事情不是已經過去了嗎?再那次事件可能是火星人幹的,現在火星人也離開了,你還擔心什麼?”
房曰免抬頭望向祁報水,兩眼水汪汪地,一副楚楚可憐的柔情樣兒。這樣的表情若出現在柳梢兒臉上,或者瑪雅美女亞謎的麵龐上,讓人有我見猶憐的感覺。但若在一個七尺昂藏男兒臉上也出現這樣的神情,非要給人弄亂腸胃功能不可。
刹那間,祁報水如赤身祼體墜下冰水,萬千毛孔緊急閉合,一身的雞皮又多了一層疙瘩。祁報水強忍住喉嚨處蠕動的衝動,再拍拍房曰免的肩頭,無語退後。
房曰免哀怨道,“火星人撤走時,一定拷貝了我的記憶。現在我變得一無所有了,火星人隨時可以控製我。你們一定要想個辦法,把我的記憶要回來。”
房曰免又把頭扭向杭金龍,哀求道,“杭金龍,你跟火星人打過交道,也認識他們的幾個頭兒,那個火星人美女叫血紅的,你放心,我們沒有人跟你爭,你就求求他們,把我的記憶還回來,啊”
房曰免的一番話逗得土胳與祁報水大笑不止。
杭金龍尷尬地抬手抬腿,最後恨恨地罵道,“你的記憶你自己要去。再有,你別血口噴人。什麼你的我的,滿嘴噴胡。”
土貉半晌後才止住笑,對房曰免道,“你別瞎想了。我們不快到萬山之山了嗎,到了之後,讓月危好好找找,看看你被入侵的事到底是怎麼發生的,對症下藥嘛。”
房曰免一躍而起,興奮地道,“真的,土貉,你不會騙我吧?噢,你是土貉,你不會騙人的。那就讓月危好好診斷診斷。平時我就看月危這子神神叨叨的,招兒一定少不了。嗯?怎麼還不到?杭金龍,你還不給月危發信息?”
房曰免就像沙漠裏的一棵爛草,有點水珠就蓬勃。
月危玉樹臨風,站在高高的山巔上,俯瞰幽穀深壑,仰觀鬥柄雜陳。月危已經遊過千峰萬壑,他基本可以確認,這是一座寶山!
萬山之山的山峰,月危已經探摸得七七八八,基本可以確定每座山峰都被鑿空。至於被鑿空後的山峰用來作了什麼,月危還不想進去看個清楚。
現在月危站在萬山之山最高峰的峰尖上,遠望著如波浪般起伏的群峰,不斷地向遠處蕩漾著。白頭點點,動蕩活潑。
月危的腳下踩著亙古以來就已經存在的堅冰,勁風烈烈,吹在月危身上,發出旗卷旗舒的裂帛聲。
飛船從烏雲縫隙中穿出,猶如一隻金黃色的海鷗,翱翔於斑駁的海中,
飛船盤旋著,在月危五十步外一處平坦的高台上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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