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癡,你還會彈鋼琴啊?“阿輝仰慕地望著傅星瀚,用手輕輕地撫摸著鋼琴。
“這也是我的專業技能之一。“傅星瀚一邊將琴蓋合上,一邊自嘲了一句,他的那個騙財騙色的專業所需的技能還真是不少。
“好了,我們上樓去看看吧。“淩雲鵬一隻手拎著一隻黑色皮箱,另一隻手向三位揮了揮手。
沿著精致的旋轉樓梯來到了二樓,樓上有四間房間,但其中有一間朝南的大房間是緊鎖的,淩雲鵬並沒有這個房間的鑰匙,他估計這是局座的私密之地,不宜對外開放。當然這房門門鎖對於他們四人而言,隻不過是形同虛設而已,他們若是想要進去,一根鐵絲足矣。
淩雲鵬去這三間客房轉了一圈,隨後挑了一間靠東邊的客房,秦守義因為人高馬大,所以他單獨住一間西邊靠左的客房,而傅星瀚和阿輝二人則住西邊靠右的一間客房,雖然是客房,但裝修得同樣十分精致,整個別墅是歐式裝潢,每個客房都有一隻古典的壁爐,一隻機巧的西洋掛鍾,一張寬大而柔軟的床。而秦守義睡不慣這種軟塌塌的床,索性睡在地板上。
淩雲鵬一進房間,便將房門反鎖上,把所帶的那隻黑皮箱放進了大衣櫃裏。
這隻皮箱就是當初趙錦文帶他去見局座時所交給他的那隻黑色皮箱,這裏麵藏有一部電台,一本密碼本,幾把勃朗寧手槍和幾盒子彈,還有密寫工具等物,當然還包括那瓶氰化鉀。這次趙錦文讓他們幾個來雲霧山放鬆放鬆,原本淩雲鵬以為隻是一次輕鬆的度假,但臨行前,趙錦文居然提醒自己帶上這隻黑色皮箱,這讓淩雲鵬隱隱覺得此次度假似乎並不輕鬆。
當初趙錦文告訴他,要安排妙影別動隊的隊員們去雲霧山度假時,淩雲鵬心裏就一激靈,雲霧山對他而言是難以名狀的痛,他的父母就葬身於此,他的義父在這兒被官兵追殺,而他的師母秀芹姨也在此慘遭殺害,他的師妹也被擄走了,至今杳無音訊。因而雲霧山對於淩雲鵬而言,是一塊不可觸摸的最柔弱之處,是他最想去又最怕去的地方。
當然這次雲霧山之行也給了他一個拜祭自己父母的機會。
當年自己親手將父母合葬在雲霧山下,那種錐心泣血的痛楚每每想起都會令他在夢中驚醒,而這件事除了他的康爸,孝波叔叔,梁伯之外,沒人知曉,這是他心中永遠的傷痛,也是他心中永遠的秘密。在軍統檔案材料中,淩雲鵬所填寫的個人家庭情況是父親淩遠誌,母親梅映雪均已亡故。
所以他隻能在深夜才能去祭拜自己的父母,去他們的墓前悼念他們,傾訴自己無盡的思念之情。
他現在如果直接從大門出去的話,肯定會碰上警衛的,這麼晚出去必定會引起他們的懷疑,而他對這三位警衛的底細並不清楚。剛才跟這三人一起共進晚餐的目的之一就是想接近他們,對這幾人近距離地觀察一下。
軍統雖然得到了藏寶圖,但金礦卻被共黨搶先一步占領了,局座當然是不甘心的,從派趙錦文前來詢問他是否有泄密情況出現,就可看出局座對他產生了懷疑,而後又去彙豐銀行調查他的那箱金條的去向,更明局座其實對他並不放心,雖然淩雲鵬和他的隊員們被授勳嘉獎了,但他猜測局座也許會采取其他手段來考驗他們的忠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