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一晨一笑而過,與時俱進的做法。
李洪注意了一下時間,“姑娘你自己再逛逛吧,我還有事。”
顧一晨注意到他走向了那兩兄弟,不過十幾分鍾的時間,店內還多出了三人。
三名自稱專家的男人圍在了那隻玉壺春瓶麵前,一個個麵色嚴謹,全神貫注。
閻晟霖站在丫頭麵前,甚有一種自己當隨從的即視感,他壓低著聲音問,“都快黑了,回去嗎?”
顧一晨抬起手示意他別話。
閻晟霖皺了皺眉,想想自己在軍隊裏呼風喚雨,怎麼到了這個丫頭麵前倒成了呼來喝去的仆人了?
顧一晨饒有興味的聽著三人話。
其中一人道,“洪熙是明仁宗朱高熾的年號,明成祖朱棣的年號是永樂,這其中自相矛盾啊。”
另一人又道,“你不瞧胎足釉色,二不鑒賞紋飾,光看這個年號就是假的?我瞧著這胎釉成色,是真品不假。”
再一人又著,“你們都沒有看到遺製二字嗎?明這玉壺春瓶是在朱棣在位時下旨燒製,可惜還沒有燒好就駕崩了,等到瓶子成功燒製出來,已經是洪熙年間,所以題款上寫新帝年號,後寫成祖遺製,便是先帝遺物意思,並不矛盾。”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討論的好不熱鬧。
而一旁正在喝茶的兩兄弟心照不宣的點了點頭。
李洪笑道,“三位有結果了嗎?”
其中一人年紀稍長,他站出來道,“經過我們三人合力鑒賞,確定是真品,很有價值。”
李洪心中的石頭仿佛落了下來,他親自倒上三杯茶,一一敬過,“麻煩三位跑一趟了。”
“李老板既然已經有了結果,那你收還是不收?”兄弟迫不及待的開口問。
李洪點頭,“自然要收,吧,開價多少?”
“大家都是老熟人了,我也不會漫加價,就湊個整數,三十萬。”
李洪猶豫片刻,走進了內室。
偌大的商鋪,霎時安靜了下來。
閻晟霖摸不準這個丫頭的心思,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果不其然,她正聚精會神的盯著那隻瓷器。
顧一晨大步流星般走上前,徑自拿起瓷器,反反複複的觀察著。
“你這個姑娘怎麼一上來就上手了?趕緊放下,啐了你可沒錢賠。”兄弟兩其中一人沒好氣的吼著。
顧一晨倒不急,隨後竟是大笑了起來。
整個店鋪都回蕩著她魔性般刺耳的笑聲。
閻晟霖見兩個大男人想要把瓷器搶回來,急忙將丫頭護在自己身後,“你別笑了,把東西放下,別真的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