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的嘴堵上。”程景祁毫無耐心的指著關鍵時刻多嘴的男人。
趙宇生怕事情有變,劇烈的掙紮起來,吼著,“顧姐,我們可是一條船上的人,你要知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顧一晨刻意的背過身去,無可奈何道,“趙先生,我是鑒寶師,如果我留下案底,沒有人會再相信我的話。”
趙宇動作頓了頓,也便是這麼一下子的停歇,兩名男子成功的封住了他的嘴。
顧一晨低下頭,背影有些蕭瑟,她指著前麵的矮山坡,用著心不甘、情不願的語氣著,“以程先生的見識,應該知道什麼是樞府瓷。”
程景祁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她麵前,身高的優勢,讓他像看待螻蟻一樣居高臨下的盯著這個瘦弱的丫頭。
顧一晨抬頭,兩兩四目相接,她鄭重其事道,“你腳底下踩著的這一片便是樞府瓷的埋葬之地。”
程景祁一聲未吭的轉了轉指間的戒指,目光如炬的看著的言之諄諄的女孩子,七分懷疑。
顧一晨深知這個男人的謹慎程度,如果自己話太多、太滿,他肯定會心有猜忌,相反如果她點到即止,藏一半,漏一半,憑著他的猜忌,他會情不自禁的深陷進去。
程景祁收回了眼神,慢慢悠悠的望了望這四下無人的郊外,輕笑一聲,“你怎麼知道這下麵埋著樞府瓷?”
“我老師告訴我的。”顧一晨毫不考慮的脫口而出。
“你老師?”程景祁似是明白了什麼,那一出現的秦淮絕對不是空穴來風,更何況這女娃每一次在他麵前都是自信滿滿,那絕對不是一個普通女孩子該有的沉穩氣質。
她的背後一定是有高人指點,甚至是有強大背景!
秦淮莫不成是打算在林相尹那個老女人死後跳出來分一杯羹?
他是打算重出江湖了?
程景祁目光陰鷙下來,他的雙唇不知不覺的抿緊,雙手也是不受控製的捏緊成拳頭。
顧一晨看出了他細微的動作,果真還是老樣子,一旦了正中他下懷的話,必然原形畢露。
程景祁冷笑道,“你老師又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程先生,你隻是讓我出這裏麵有什麼,可沒有讓我一五一十的把前因後果都給你明白,我能給你的消息隻有這麼多,你可以放我走了嗎?”顧一晨的話點到即止。
程景祁眯了眯眼,“你這含糊不清的一句話,沒有分量。”
“你信不信自己挖一挖不就行了?反正你是這次的考察組長,沒有人會阻止你掘地三尺。”
“如果你隻是隨口一,我失的可是麵子和信譽。”
顧一晨聳聳肩,“我老師就隻告訴我這麼多,幾百年前的京河流域問題,按照晉王的性情,他藏寶的位置肯定是風水寶地,這裏的土壤比起西南方那個被確認的墓穴位置細膩不少,細沙均勻不粘手,濕潤肥碩。”
“這隻是你一麵之詞。”程景祁擺了擺手。
顧一晨歎口氣,“我好歹你都不相信,那我也無可奈何,我就隻是睡不著出來試試看,沒想到剛挖兩鏟子就被你逮到了,我挺冤的。”
程景祁將鏟子丟在地上,“我欣賞你的膽量,我今就放你一次,你們走吧。”
顧一晨忙不迭的抱起鏟子,拽著還不肯死心拚命掙紮的男人,匆匆忙忙的上了車。
趙宇怒不可遏的扯開嘴上的膠布,吼道,“你為什麼要告訴他們?”
“我如果不這些話,我們現在就在警局裏喝茶了。”
趙宇喘了喘氣,用力的拍了拍方向盤,“是我低估了這群人的速度。”
顧一晨掩了掩嘴,示意他噤聲。
趙宇生著悶氣,扭過頭。
顧一晨目不轉睛的盯著山坡上正在觀察什麼的程景祁,嘴角輕揚。
看來他有五分相信自己的話了。
程景祁麵朝著山坡,單手捏了捏下巴。
助理走上前,“老板,下墓時間快到了。”
“先等等,你這個位置看著像什麼?”程景祁指著前麵問。
助理順著他的手勢方向看過去,夜色太暗,他看的不是特別清楚,但大致能夠看出一個模型,他道,“像一個金元寶。”
“我看過很多文獻,隻記載著晉王樽,我們的注意力也隻在晉王樽身上,卻忘了晉王的別的寶物,他是好古物之人,收藏品自然不在少數。”
“您的言外之意是相信那個女孩的話?”
程景祁單手斜搭在口袋裏,轉了轉有些僵硬的腦袋,一聲令下,“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