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能是一種心理作用,男人潛意識裏覺得自己必須要盡快把這玩意兒脫手。
特別是在知道它的來曆之後。
其實這個女娃娃的沒錯,簡直就是一語中的,這顆珠子的的確確是死人嘴裏含著的,老師傅們稱這是‘保屍丹’,俗稱就是防止屍體腐化的一種法,但作用卻是微乎其微。
他們這夥人把墓棺打開時,屍體早已是腐化到隻剩一具骨頭架子,而這顆珠子正正的銜接在齒骨中間。
在整具屍體上散發著幽寒的陰氣。
顧一晨也不急,保持安靜的等待著對方獨自考慮。
男人摩拳擦掌顯得有些焦慮,他謹慎又謹慎的問著,“你能給我多少錢?”
“這東西十有八九是‘明器,’我買下來也有擔風險的時候,你覺得我能開價多少?”顧一晨看破不破。
男人思忖片刻,慎重道,“十萬。”
顧一晨突然笑了起來,“我過了,‘明器’便是冥器,這類東西如果被發現,我罪同盜墓。危險也挺高的。”
“姑娘我是個實在的人,這東西我就實話告訴你,不是我盜來的,是我在後坡上放羊的時候碰巧撿到的,至於是不是被人偷出來的,那就不知道了,畢竟這附近不是剛傳出發現了晉王墓嗎?有可能是別人盜墓的時候丟了一兩件。”
“先生我也是個實在人,擔風險的事,我的老師從來不讓我做,畢竟我一個大好青年,未來可期,我既然敢給你開價,自然就是願意承擔這留下案底的風險,但你也不能讓我太虧了是不是?”
男人捏了捏下巴,再次焦灼起來。
顧一晨又道,“你這東西那些大商鋪是不敢收的,畢竟邪乎是其一,其二它明擺著就是‘明器’了。”
男人歎口氣,“那你能給我多少?”
“我也不能讓你太虧本,這樣吧,咱們各退一步,湊個好彩頭,八萬八,如何?”
男人裝作虧大的感覺連連搖頭,最後卻是欣然的收下對方現取的現金,轉身便是消失在人海中,不見蹤影。
顧一晨打開布帕,再一次的亮出這顆黑漆漆的大圓珠子。
閻晟霖湊上前,細細端詳一番,“你用幾萬塊買回來一顆破珠子做什麼?這東西大街上一抓一大把,有價值?”
“行家看的是門道,外行隻懂看形狀顏色就斷定它是一抓一大把的地攤貨,這就是行家與外行的區別。”顧一晨往後退了退,嫌棄的看著湊到自己眼跟前笑的花枝招展的男人,皺了皺眉。
閻晟霖嘴角輕揚,“你離我那麼遠做什麼?光化日之下,我又不會對你做什麼不妥之事。”
顧一晨捧著自己的珠子直接繞過嬉皮笑臉的男人,一步一回頭,果真見他陰魂不散的跟了上來。
閻晟霖哼著曲兒的跟著她。
程宏學嘖嘖嘴,“你這一副臭流氓的樣子我都忍不住想要替行道打你一頓了。”
閻晟霖斜睨他,“我表現的有這麼明顯?”
“就像是從來沒有見過雌性東西的原始雄性,你太像流氓了。”
閻晟霖倏地止步。
程宏學沒有料到他會突然停下來,直接撞在了他的後背上,疑惑道,“你又怎麼了?”
“她還。”閻晟霖麵色嚴肅,一絲不苟。
程宏學忍俊不禁的笑了出來,“你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不軌之心了?人家剛成年,你好歹大人家一輪,你你,你怎麼下得了手啊。”
“閉嘴。”閻晟霖一聲令下,對方乖乖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他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大腦門,似是在思考什麼很重要的事,表情嚴謹,沒有絲毫的鬆懈。
顧一晨發覺到沒有人跟上來,回了回頭,人海茫茫中,她的身後都是來來往往的陌生人。
她莫名的有些慌了,像是丟了什麼重要的東西,急忙往回走。
一道道人影從她眼中急閃而過,當重重疊疊的身影褪去之後,她看見了站在人群中的某一人。
閻晟霖很高,猶如鶴立雞群的王者,可能是他職業的原因,無論身處什麼地方,他表現出來的都是英氣逼人的陽剛之氣,在陽光的照耀下,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光芒,引人注目。
他高大威猛,很是英俊瀟灑,不同於程景祁的陰柔,他是完完全全的大男人氣勢,一舉一動都彰顯著上位者的強大。
隻是,男人……嗬嗬,都他媽的臭流氓不要臉。
閻晟霖發現了自家媳婦兒走回來了,頓時咧開嘴笑的恬不知恥,就差搖頭晃尾撲過去了。